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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清心散与致命谎言

发表时间: 2025-08-16
谢沐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,此刻如同万年寒冰凝结的湖面,死寂,冰冷,带着一种穿透皮囊、首抵灵魂的审视。

他嘴角那抹刺目的猩红,像雪地里开出的妖异花朵,衬得他脸色愈发惨白如纸。

空气仿佛都被这目光冻结了,只剩下他粗重艰难的喘息声,如同破败风箱,一下下刮擦着沈思瑶紧绷的神经。

滴!

新手任务完成!

奖励10功德点!

是否立刻兑换‘清心散’?

脑中冰冷的提示音如同救命稻草!

“兑换!”

沈思瑶在心底无声嘶吼,所有的恐惧、慌乱都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志力压下——救他!

必须立刻救他!

念头刚落,掌心骤然一沉,一个冰凉圆润的小玉瓶凭空出现,触感真实。

瓶身朴素无华,没有任何标识,只在瓶口塞着一个软木塞。

沈思瑶心脏狂跳,来不及细想这神异,几乎是凭着本能,拇指用力一顶,“啵”地一声拔开木塞。

一股极其清冽、带着淡淡薄荷与草木混合的奇异药香瞬间弥漫开来,冲淡了新房内甜腻的合欢香和淡淡的血腥气。

谢沐白死寂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手中的玉瓶上,那深潭般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惊疑。

凭空取物?

还是……早有准备?

沈思瑶不敢看他的眼睛,强压下指尖的颤抖,将瓶口倾斜。

一颗约莫黄豆大小、通体碧绿、散发着温润光泽的药丸滚落在她掌心。

药丸表面隐隐有细微的流光转动,一看便非凡品。

“这是清心散!

能暂时压制你的痛苦!

快服下!”

她声音急促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将药丸递到谢沐白唇边。

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,甚至有些粗鲁。

谢沐白薄唇紧抿,没有丝毫要张嘴的意思。

那双冰封的眼眸,锐利如刀锋,紧紧锁住她的脸,仿佛在无声地质问:这是什么?

你从何得来?

有何企图?

空气再次凝固。

烛火噼啪一声,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。

时间仿佛被拉长,每一息都无比煎熬。

沈思瑶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因痛苦和压抑而渗出的细密冷汗,能感受到他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。

那“蚀骨寒”的毒素正在他体内疯狂肆虐,随时可能再次爆发!

不能再等了!

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从心底涌起。

沈思瑶眼神一厉,左手闪电般探出,带着习武之人(前世为自保学过些粗浅功夫)的迅捷和力量,精准地捏住了谢沐白的下颌!

“唔!”

谢沐白猝不及防,闷哼一声,下颌骨被强行捏开。

沈思瑶没有丝毫犹豫,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那颗碧绿的清心散,以近乎“塞”的方式,精准地按入他被迫微张的口中!

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冰冷柔软的舌尖和同样冰凉的牙齿。

“咽下去!”

她低喝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,同时松开捏着他下颌的手,转而在他喉结处轻轻一按,帮他完成吞咽的动作。

谢沐白被迫咽下药丸,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,瞬间翻涌起惊涛骇浪!

那是被彻底冒犯的滔天怒意!

是掌控局面者被强行打破平衡的冰冷杀机!

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扼住这胆大包天女人的咽喉!

然而,就在他气息微动,怒意勃发的刹那——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流,顺着咽喉滑下,瞬间在胸腹间化开!

那感觉,如同干涸龟裂的沙漠,骤然涌入一股沁凉的甘泉;如同置身冰窟的灵魂,被投入一池温煦的暖流!

那股清流所过之处,那撕扯心肺、冻结骨髓的剧痛和蚀骨寒意,竟然如同潮水般,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强行压制、抚平下去!

谢沐白的身体猛地一震!

他紧蹙的、因痛苦而扭曲的眉头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松开。

那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窒息感和翻涌的血腥气,被一股清凉的气息强行按捺下去。

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得吓人,呼吸也依旧粗重艰难,但那股萦绕在他周身、令人绝望的濒死气息,却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浓雾,明显地……消退了!

效果立竿见影!

谢沐白缓缓闭上眼,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
他似乎在全力感受着体内那股奇异的药力,试图解析这超越他认知的“清心散”究竟是何物。

沈思瑶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一松,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。

她看着谢沐白明显舒缓下来的神色,知道药效起作用了。

但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——如何解释这药的来源?

如何解释她刚才的反常行为?
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前世在神医身边耳濡目染的镇定和机智此刻发挥了作用。

她缓缓退后一步,拉开一点距离,但目光依旧紧紧锁在谢沐白身上,声音放得平缓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“劫后余生”的疲惫和“坦诚”:“侯爷恕罪,妾身方才情急之下冒犯了。”

她微微屈膝,姿态恭敬,眼神却坦然地迎上他重新睁开的、依旧深不见底的眼眸。

“此药名为‘清心散’,乃妾身幼时一段奇遇所得。”

她开始编织那个在泼酒瞬间就己在脑海中成型的谎言,半真半假,真假难辨。

“妾身自小体弱多病,药石罔效。

八岁那年,家中曾为我请来一位云游的老道长,道号‘玄尘子’。

他见我可怜,便收我为记名弟子,传了我一些粗浅的养身法门,并留下几颗保命的丹药。

言道……若遇性命攸关、寒症侵体之危,可服此‘清心散’,或可暂缓一时。”

她顿了顿,观察着谢沐白的反应。

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那双深眸,如同探照灯般,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纳入眼底。

“妾身本己忘却此事,只当是幼时一场奇梦。

可方才……方才见侯爷突发恶疾,咳血不止,情势危急万分!

妾身一时情急,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师傅的交代和藏在……藏在贴身香囊里的这瓶药。”

她适时地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后怕,仿佛自己也为这“突然想起”感到不可思议。

“玄尘子……”谢沐白终于开口,声音依旧嘶哑,却平缓了许多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他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冰冷的重量。

“沈家嫡女,竟有如此际遇?”

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似乎要剖开她的皮囊,看看里面藏着的究竟是沈家那个懦弱无能的病秧子,还是别的什么妖魔鬼怪。

这“奇遇”太过巧合,太过离奇。

沈思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面上却竭力维持着镇定。

“是。

此事太过玄奇,妾身亦不敢对人言,怕被当作疯言疯语。

若非今日侯爷……妾身或许永远也想不起来。”

她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紧张,“妾身方才鲁莽,只为救侯爷性命,绝无冒犯之意。

若有僭越,任凭侯爷责罚。”

新房内再次陷入沉寂。

只有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。

合欢香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和血腥气,形成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氛围。

谢沐白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眉眼、微微颤抖的指尖,以及她身上繁复华丽却沾了点血渍的嫁衣上缓缓扫过。

那瓶药,效果是实打实的。

那种瞬间压制住“蚀骨寒”爆发痛苦的奇效,绝非寻常医者所能为。

玄尘子……这个名字,他似乎在某卷极其古老的江湖异闻录中瞥见过一眼,语焉不详,只道是传说中的杏林隐圣,早己绝迹人间。

是巧合?

还是……精心编织的谎言?

良久,就在沈思瑶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迫逼得窒息时,谢沐白终于再次开口。

他的声音低沉平缓,像深秋的潭水,听不出喜怒,却字字如冰锥,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:“夫人既有此能,又身怀如此……‘奇药’。”

他刻意在“奇药”二字上微微一顿,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空玉瓶。

“那便……留下吧。”

沈思瑶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亮光。

“本侯这残躯,”谢沐白微微侧过头,又是一阵压抑的轻咳,脸色更白了几分,然而那双眼眸却锐利得惊人,牢牢锁住她,“倒要看看夫人如何‘护’得长命百岁。”

他的语气平静无波,甚至带着一丝病弱的疲惫。

但沈思瑶却清晰地感受到那平静话语下汹涌的暗流——那是警告,是试探,是冰冷的审视,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:你,被我盯上了。

留下,意味着你处于我的绝对掌控之下。

你的价值,你的秘密,都将被置于我的眼皮底下,无所遁形。

这不是信任,这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、极其脆弱的“同盟”。

基础,仅仅是那瓶“清心散”和她口中真假难辨的“神医之徒”身份。

沈思瑶的心沉甸甸的,却又涌起一股绝境逢生的悸动。

无论如何,她留下了!

有了靠近他、救治他的机会!

“是,侯爷。”

她屈膝,深深一福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却又无比坚定,“妾身……定当竭尽全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