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玲点了点头,“是的,他向我坦诚过,他有时候工作压力大的时候,就会通过那种方式来解压,但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意外,我也就没有干涉那件事”。
说到这里,温玲停下来,她吸了吸鼻子,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。
温玲:“我错了,我不应该明知道那种玩法很危险,还任由他那么玩,我应该阻止他,如果我阻止他,他就不会发生意外了”。
“是我害死了我老公,是我害死了他……”
她捂住脸抽泣起来,哭得很伤心,不像是装的。
但这不是舒妍应该关心的事情。
她觉得差不多了,便转头对陆乘风说:“我们先回局里了”。
陆乘风点头,“我过半个小时回去”。
舒妍的心头有些异样,他这话像是在给她报备一样,可她又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去。
侦查部门也不归她管呀。
回到勘查车上,杨光按捺不住好奇问道,“妍姐,死者是玩脱了意外死亡吗?”
舒妍将头靠在座椅上,闭着眼,没有回答。
桃子扯了一下杨光,示意他闭嘴,不要吵到舒妍。
此时的舒妍脑子里像是在播放幻灯片一样,闪回着现场勘查时见到的情景。
这是她工作时的习惯,温习现场勘查所见,以免漏掉重要信息。
他们回到法医中心时,运尸车也将死者的尸体运回来了。
舒妍带着她的三名组员,还有一名痕检员往解剖室的方向走去。
来到解剖室,他们穿上一次性手术服、戴上帽子和口罩,还有乳胶手套。
随后进入解剖室开始解剖工作。
这才是作为一名法医最有挑战性的工作环节。
尽管到目前为止,舒妍已经解剖近百具尸体,但每一次的解剖她还是很谨慎。
生怕遗漏什么细节。
尤其是在面对这样棘手的案子时。
张瑞麟到底是自缢,还是玩游戏玩脱了意外死亡,又或者是他杀?
不管是哪一种结论,都需要确凿的证据来证明,而不是靠个人口头推断。
其实很多非自然死亡案件并没有那么玄乎,结果很容易找到。
难的是寻找支持结论的过程。
等舒妍一行人从解剖室出来时,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。
因为尸体发现早,所以解剖的过程也比较顺利,才能这么快就结束工作。
在洗浴间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,四人一起回办公室。
一踏进办公大厅的门,舒妍就看到了那个自带压迫气场的身影。
此时,侦查组的几位侦查员都坐在沙发上。
见他们四个回来了,刘迅忙不迭起身打招呼。
“忙完了?辛苦大家了,咱们陆队请大家吃午饭,吃完午饭咱们再跟局长一起碰一下”。
刘迅看到舒妍的表情,就知道这案子已经有眉目了,他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了。
舒妍这会才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感觉,胃里的酸水猛往上涌。
既然是新来的支队长请客,她为什么不吃呢。
不吃的话,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。
在体制内上班,最复杂的就是人际关系,又是他们这种需要一起合作的单位。
舒妍走过去,原本想拉一张椅子坐在边上,却冷不丁被桃子推到陆乘风的旁边去。
“妍姐,你辛苦了,坐沙发舒服一些”桃子笑呵呵地道。
她还没来得及给回应,就有一份套餐推到了她的面前。
陆乘风:“辛苦了”。
刘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眉头微皱了皱,讪讪地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