悟空将玄奘的袈裟残片系在金箍棒上,那缕金纹突然化作罗盘虚影,指向东胜神洲极东处的太虚海。
“老猪,沙师弟,随俺老孙去会会这太虚镜。”
他纵筋斗云破空,金箍棒划破云海时,竟在身后拖出一道黑白相间的混沌裂痕。
八戒摸着肚皮上的伤疤:“大师兄,那镜子莫不是和师父的锡杖有关?”
话音未落,他怀中的九齿钉耙突然发烫,钉耙齿间渗出黑紫色的太虚之水——正是当年观音菩萨玉净瓶中被青莲蕊吸走的神水。
沙僧的降妖宝杖顶端,混沌青莲的种子突然发芽,藤蔓缠绕杖身,在虚空中勾勒出玄奘前世的剪影:金蝉子九世轮回中,每一世都在太虚魔神的残念中挣扎,眉心的“太虚之种”随着轮回愈发深邃。
“原来师父十世修行,都是为了镇压这缕残魂。”
沙僧喃喃自语,宝杖突然飞出,杖头的嫩芽竟长成了一面三寸镜台。
“这是……太虚镜!”
悟空认出镜中流转的混沌纹路,正是***开天时劈开的太虚裂缝。
镜中突然浮现玄奘的身影,他合十微笑:“悟空,若想让为师重生,需集齐太虚镜、灭世黑莲残瓣与……你的恶念。”
话音未落,镜中景象突变,悟空看见自己与石胎在不周山巅厮杀,金箍棒与虚无射线交织成毁灭之网。
“师父!”
悟空欲伸手触碰镜中影像,却被太虚镜反噬,一股剧痛从金箍棒传来——原来这镜台竟是由他当年被压五行山时,从灵石中剥离的恶念碎片所化。
镜中突然出现六耳猕猴的虚影,他手持与金箍棒一模一样的随心铁杆兵,冷笑道:“泼猴,你我本为一体,镇压太虚魔神的,从来不是金蝉子,而是你自己的执念。”
八戒的黑洞肚皮突然收缩,将虚空中的太虚之水吸入口中。
他的身体开始虚化,但眼中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清明:“大师兄,当年天蓬元帅因调戏嫦娥被贬下凡,其实是遭了太阴星君的算计……”他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,“太阴真水与太虚之水本就同源,这镜子里的秘密,或许与月宫有关。”
沙僧的宝杖突然暴涨,藤蔓缠住太虚镜,镜中浮现出月宫广寒宫的景象。
嫦娥仙子怀抱玉兔,脚下踩着十二品灭世黑莲的残瓣:“天蓬,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合力镇压的太虚魔神?”
她抬手抛出玉杵,杵尖竟刻着与玄奘锡杖相同的功德纹路。
悟空突然感到头痛欲裂,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他本是***左眼所化的先天神猴,因不愿参与巫妖大战,被鸿钧老祖封印在花果山灵石中。
而石胎,则是***右眼所化的魔神恶念,专司毁灭。
“原来俺老孙和那石胎,竟是***的善恶两面!”
他仰天长啸,金箍棒上的“如意金箍棒”字迹竟变成了“混沌破天戟”。
太虚镜突然碎裂,碎片化作黑色莲花刺向悟空。
他本能地挥动金箍棒,却发现棒影所过之处,竟出现了取经路上的所有妖怪:白骨精、红孩儿、金角大王……这些幻象在虚空中重组,凝成与石胎相同的面容。
“泼猴,你以为斩尽妖魔就能成佛?”
石胎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,“看看你金箍棒上的业火,哪一处不是无辜生灵的哀嚎?”
“住口!”
悟空的瞳孔变成血红色,他的周身突然浮现出十万八千道业火红莲,“老孙当年打杀妖魔,皆是为了护师父周全!”
他将金箍棒插入太虚海,海水瞬间沸腾,无数冤魂从海底升起,将他团团围住。
玄奘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:“悟空,当年为师说‘众生皆可成佛’,你可还记得?”
话音未落,业火红莲竟在慈悲佛光中化作金莲,冤魂们双手合十,消散前留下一句:“多谢大圣度化。”
悟空的瞳孔恢复清明,他望向太虚镜碎片,只见镜中浮现出自己与石胎相拥的画面。
“原来……镇压太虚魔神的关键,不是消灭恶念,而是接纳它。”
他喃喃自语,将金箍棒化作混沌破天戟,戟尖对准自己的心脏。
“大师兄不可!”
八戒和沙僧同时惊呼。
却见戟尖刺入心口的瞬间,悟空的身体化作黑白二气,清气凝成新的金箍棒,黑气则与太虚镜碎片融合,形成一面完整的太虚镜。
镜中,玄奘的身影逐渐凝实,他手持九环锡杖,眉心的“太虚之种”化作一朵金莲。
“悟空,你终于参透了。”
玄奘微笑着将锡杖插入太虚海,海水瞬间退去,露出海底镇压的太虚魔神残魂。
那残魂竟是石胎的模样,他睁开双目,平静地说:“金蝉子,你我十世纠缠,该做个了断了。”
玄奘合十念诵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,锡杖上的三十六大品功德金莲突然绽放,将残魂与太虚镜包裹。
虚空中传来如来佛祖的法音:“太虚魔神,你本是***浊气所化,今有斗战胜佛以身为炉,金蝉子以十世功德为引,可愿重入轮回?”
残魂沉默片刻,化作一道黑光融入玄奘体内。
玄奘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,他的袈裟无风自动,九环锡杖变成了混沌青莲的本体。
“悟空,为师己将太虚魔神的残魂融入佛心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,“下一次量劫,当由你来守护这天地。”
话音未落,玄奘的身影逐渐虚化,只留下混沌青莲的种子和太虚镜。
悟空将种子种入花果山,镜中突然浮现出未来景象:三十三重天外,鸿钧老祖手持造化玉牒,冷漠地注视着下界;九幽深处,冥河老祖正用阿修罗血浇灌灭世黑莲;而在东胜神洲极东处,一座由功德金莲与灭世黑莲交织而成的宝殿正在缓缓升起。
“师父,老孙定会守好这天地。”
悟空轻声说,将太虚镜收入怀中。
他转身望向八戒和沙僧,却发现两人己化作石像,身上刻着与玄奘锡杖相同的功德纹路。
“老猪,沙师弟……”他哽咽着伸手触碰石像,却见石像在金光中消散,化作无数“劫”字融入他的体内。
悟空抬头望向天际,见三十三重天的窟窿己完全愈合,窟窿处浮现出“第七次量劫”五个大字。
他握紧金箍棒,嘴角扬起熟悉的笑容:“如来老儿,这次老孙可不会再被你的紧箍咒束缚了。”
第六次量劫虽己结束,但因果轮回永不停息。
当第七次量劫的钟声响起,手持混沌破天戟的悟空,将如何面对更强大的敌人?
且看第七章《九幽冥河现魔胎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