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滴顺着生锈的铁皮屋檐滑落,在水泥地上砸出细密的坑洼。
我缩在街角发霉的纸箱堆里,看着父亲被三个戴金链子的男人按在墙上。
他的西装领口浸透了血,袖口还沾着下午给母亲买蛋糕时蹭上的奶油。
街上的行人匆匆走过,似乎对眼前的暴力场景熟视无睹。
远处,警笛声隐隐约约传来,却仿佛遥不可及。
"陈老板,您女儿可还在我们手里呢。
"为首的刀疤男把玩着蝴蝶刀,刀刃在路灯下泛着青灰,"这单货要是再交不出来......"父亲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像是被电击般抽搐着。
我屏住呼吸,看见他眼球突然变成诡异的琥珀色,在瞳孔深处有金色光点流转。
刀疤男还没反应过来,父亲己经用头撞碎了路灯玻璃,碎渣飞溅中他嘶吼着扑向三人。
"异能者!
"刀疤男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下一秒,父亲的身体突然像被抽干了水分般萎缩,皮肤紧贴着骨头,变成一具干尸栽倒在地。
雨水冲刷着满地的血渍,我攥紧了藏在身后的半块玉佩——这是父亲临终前塞给我的,温热还带着他的体温。
两个黑衣人从巷口阴影处走来,为首的秃顶男人皮鞋踩过血泊,停在父亲尸体前。
"可惜了,又是个失控的初级异能者。
"他转头看向我,鹰钩鼻在月光下投出锐利的阴影,"不过基因库里又能多份样本了。
"我被强行塞进面包车时,听见妹妹的哭声从地下室传来。
秃顶男人摘下金丝眼镜擦拭,镜片上倒映着霓虹招牌的碎片:"林先生,这孩子骨骼清奇,说不定能培养出S级异能呢。
"面包车轰鸣着驶过跨江大桥,我透过车窗看见江面浮着数十个裹尸袋,每个都鼓鼓囊囊。
江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绿色,薄雾笼罩着水面,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。
车顶的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,秃顶男人接起电话,声音骤然恭敬:"三爷,您说那个......""从今天起,你叫陈默。
"车门被踹开的瞬间,我听见他最后半句话在夜风里破碎,"记住,活着比什么都重要。
"我被推进潮湿的仓库时,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。
十几个赤膊男人围坐在长桌前,中央的转盘上堆满筹码。
为首的光头男人正用匕首削着苹果,果皮螺旋着坠入垃圾桶,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冷芒。
"三爷,这就是那个......"秃顶男人的话被光头男人打断。
他抛起苹果,在匕首尖端接住,果肉精准地分成十二瓣。
"从今天起,他就是我的养子。
"光头男人把苹果塞进我嘴里,甜腥的汁液在齿间爆开,"默仔,吃干净了,这可比你爹那干尸样强多了。
"我咽下果肉时,听见赌场角落传来骰子撞击的脆响。
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正往筹码堆里扔金表,她腕上的翡翠镯子和母亲的一模一样。
当骰盅掀开的那瞬间,我忽然看见她瞳孔深处有淡蓝色波纹流转。
"恭喜张小姐,豹子通杀。
"荷官的声音带着谄媚。
貂皮女人拎起装满筹码的箱子走向后门,经过我身边时,我闻到她香水味里混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午夜场散场时,光头男人把我带到地下二层。
铁门打开的瞬间,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
十二个玻璃舱整齐排列,每个舱内都躺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少年。
"这是你的新家。
"光头男人拍拍我肩膀,"每天记得给101号擦身子,他要是死了,你就得替他躺进去。
"我盯着玻璃舱内那张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脸,突然发现他脖颈处的编号被篡改过。
原本的"103"被刮掉,重新刻上了"101"。
这个发现让我心中一震,不由得思索这背后的含义。
是谁做了这样的改动?
为什么要将"103"改为"101"?
这是否与我失踪的双胞胎兄弟有关?
我决心揭开这个谜团,随着调查的深入,我感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慢慢浮出水面。
第2章预告:觉醒之夜当陈默在凌晨三点发现101号玻璃舱内的人悄然消失时,他摸到了舱底暗格里的U盘。
全息投影突然在实验室亮起,父亲生前最后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央:"默仔,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,我己经......"跨江大桥的浮尸袋突然集体翻动,裹着黑布的无人机群从江底升起,每架无人机腹部都印着和玉佩相同的纹路。
而赌场貂皮女人腕上的翡翠镯子,此刻正戴在光头男人新收的"干女儿"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