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厚重的实木大门,玄关处散落着一双陌生的、款式妖娆的高跟鞋,不是我的。
客厅没有人,但通往二楼主卧的旋转楼梯下,一件女性的外套就那么随意地搭在扶手上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氛,混杂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气息。所有的疲惫瞬间被冰水浇灭,
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我一步步踏上楼梯,主卧虚掩的门缝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和调笑声,
那么熟悉,又那么刺耳。“……辉,林薇那个工作狂,肯定还在公司呢,
怕什么……”是苏晴的声音。我形影不离的大学同学,结婚时的首席伴娘。
进公司后我处处提携的好闺蜜。“宝贝儿,还是你好,她啊,整天硬邦邦的,
哪有你软……”周明辉,是我结婚五年的丈夫,能力平平却至少体贴忠诚。
然而这种声音让我感到陌生,结婚五年,他对我一直体贴照顾,相敬如宾。可现在,
他对另一个女人,却充满火热的***。我站在卧室门口,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,
又在下一秒轰然沸腾,冲撞着四肢百骸。我猛地推开了卧室门。房间里,
那对纠缠的男女骤然僵住,惊恐地回头。苏晴那张妩媚的脸上血色尽失,
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死死拽住被角盖住身体。周明辉更是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,
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试图遮掩。“薇……薇薇?!你怎么回来了?
”周明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“你听我解释……”“解释什么?
”我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缓缓扫过床上凌乱的痕迹。胃里翻江倒海,不是不适,是恶心。
我没有歇斯底里,甚至没有流泪。只是往前走了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滚落在地的周明辉,
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我的家,我不能回来?”“不是,薇薇,
你听我解释……”周明辉试图爬起来。“解释?”林薇嗤笑一声,视线转向苏晴,
“解释你怎么与我最好的闺蜜***?”“不是,薇薇,你想多了……,
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……”周明辉还想解释什么。“没做什么?那你们在讨论什么?
讨论工作?”我冰冷的话语打断了周明辉无力的辩白。苏晴嘴唇哆嗦着:“薇薇,
对不起……我们,我们喝多了,就这一次……真的,就一次……”“一次?”我冷冷重复着,
猛地抬手,狠狠一巴掌扇在苏晴脸上,力道之大,让苏晴的脸瞬间偏向一边,
浮现出清晰的指印。“这一下,打你辜负的十年友情!”不等周明辉反应,
我反手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抽在他脸上:“这一下,打你践踏的五年婚姻!”两个耳光,
清脆响亮,打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暧昧和侥幸。“你们继续,我走。
”看着眼前这对衣衫不整、面无人色的狗男女,只觉得多停留一秒都令人作呕。
我转身往外走。周明辉从床上跳起来,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。我猛得甩开他的手。“别碰我,
脏了我的手。”这句话像一把刀子,插在周明辉心脏。他愣在那里,咆哮道:“林薇,
你有什么资格说我。”“你每天除了工作,就是工作,你还会什么?”“你有关心过我吗?
有给我买过一次衣服吗?”“苏晴至少会关心我,会记得我的生日,给我买礼物。”“你呢,
除了给钱让我把家里打理好,你还给过我什么?”我停下脚步,看着歇斯底里的男人。
这个我把名下股份无偿转让给他的男人。这个我以为能够陪我到老的男人。我笑了。
“周明辉,你说对了”“我除了钱确实什么都给不了你。”“可是从今天开始,
我连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。”我转身离去,拿起玄关柜上的手包和车钥匙,
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曾经被称为“家”的地方。
身后传来周明辉带着哭腔的呼喊和苏晴啜泣的声音,令人恶心。他们,必须要付出代价!
酒店顶层,总统套房。我站在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璀璨却冰冷的城市。刚才恶心的画面,
在脑海中不断浮现。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和背叛感细细密密地蔓延开来。五年婚姻,
十年友情,原来构筑在如此不堪的流沙之上。我拿出手机,
忽略掉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来自周明辉的未接来电和信息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“是我,林薇。
”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,“帮我查两个人,周明辉,苏晴。我要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,
从什么时候开始,到什么程度,所有细节。”电话那头是业内最有名的私人侦探社,
以高效和隐秘著称。“明白,林总。最快时间给您答复。”“可是,
您确定要知道所有真相吗?”“确定!”挂断电话,我按照对方给的银行卡号,
转了50万过去。我举起手中的烈酒,一饮而尽。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,
却奇异地让我更加清醒。第二天下午,侦探社的资料就送到了酒店套房。厚厚的一个文件袋,
里面是照片,酒店开房记录,甚至还有几段模糊但足以辨认的视频。时间戳清晰地显示,
这段肮脏的关系,开始于三年前,在我第一次怀孕、满怀期待地准备当母亲的时候。
侦探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,平静而客观:“林总,根据现有证据,
周明辉与苏晴保持不正当关系已超过三年。”“频率很高,地点多变,
包括您家、女方公寓以及多家酒店。值得注意的是……”对方顿了顿,“在三个月前,
您因流产入院当天晚上,周明辉在送您回家安抚您入睡后,于凌晨一点外出,
与苏晴在丽思卡尔顿酒店,直至次日中午。”流产当天……我握着电话的手指猛地收紧,
指节泛白。流产的那天晚上,我躺在病床上,身体和心灵承受着双重的剧痛。
周明辉握着我的手,眼圈泛红,说着心疼和安慰的话。原来,那些表情都是真的,
心疼或许也是真的。只是对象不是我这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妻子,
而是那个在酒店房间里等待他的情人!我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,
才勉强压下那股毁灭一切的冲动。文件袋甩出的瞬间,纸张和照片雪花般散落一地。
当天晚上,周明辉终于打听到我下榻的酒店,找上门来。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,
头发凌乱,眼窝深陷,一进门就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抱着我的腿开始痛哭流涕。“薇薇,
我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是我鬼迷心窍,是我***!”他声泪俱下,“是苏晴,
是她勾引我的!那天我们都喝多了,就那一次……后来,
后来我就被她拿捏住了把柄……薇薇,你原谅我这一次,就这一次!我不能没有你,
没有这个家啊!”我垂眸看着他表演,眼神冰冷,没有一丝动容。等他哭嚎得差不多了,
我才缓缓弯腰,捡起脚边散落的几张照片,甩到他脸上。照片拍打在他的皮肤上,
发出轻微的声响。周明辉下意识地接住,低头一看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那是他和苏晴在不同场合亲密拥吻、进出酒店的照片,时间戳最早的一张,赫然是三年前。
“一次?”我心如死灰,声音不高,却带着千钧之力,砸在周明辉心上,“周明辉,
你告诉我,什么叫一次?”“嗯?那一次还包括我流产那天晚上!”周明辉猛地抬头,
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“收起你那套拙劣的表演。
”我直起身,走到茶几旁,拿起那份离婚协议,扔到他面前,“签字,净身出户。
你名下那点薇澜的股份,全部无偿转让给我。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”周明辉看着那份协议,
像是看到了毒蛇,猛地往后缩了一下:“不……薇薇,你不能这么对我!我是你丈夫!
那股份是我应得的!”“丈夫?”“应得的?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
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,“从你和苏晴***的那一刻起,你就不是了。别忘了,
你那点股份还是我无偿转让给你的。净身出户,或者,我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,你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