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琛,我弟要买婚房,还差一百万首付,你先拿给我。”咖啡厅里,
交往了五年的女友江晴理所当然地朝我伸手。我看着她那张精致却写满贪婪的脸,
想起这五年里,为她那个废物弟弟填过的无数窟窿,从最新款的手机到所谓创业失败的烂账,
每一次她都用“我们快结婚了,我家人就是你家人”来绑架我。今天,我终于厌倦了。
“没有。”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。江晴愣住了,随即脸色涨红:“你什么意思?
一百万对你来说不是小钱吗?你是不是不爱我了?”我笑了,
是那种彻底心死的冷笑:“江晴,我们分手吧。”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
尖声道:“分手?林琛,你别后悔!分了你,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像我这么爱你的人!
”我没再看她一眼,起身离开。她不知道,就在昨天,我爸妈已经给我安排了联姻。
对象是商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总裁,据说,她姓江。1.走出咖啡厅,阳光刺眼,
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,不用看也知道是江晴。我直接拉黑,
然后拨通了我妈的电话。“妈,我分手了。联姻的事,安排吧。”电话那头,
我妈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惊喜:“真的?想通了就好!对方是江家的长女江念,
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。晚上的尚德晚宴,她也会去,我把资料发给你,你好好准备一下。
”挂了电话,一份文件传到了我的手机上。江念。这个名字我听江晴提过。在江晴的描述里,
她这个姐姐是个从小不讨喜、为了钱离家出走、在外面不知做什么“辛苦工作”的可怜人。
每年只会冷冰冰地往家里打一笔钱,人却从不露面。
江晴还曾带着一丝炫耀和怜悯对我说:“我姐真可怜,不像我,有爸妈疼,还有你爱。
她这辈子,估计也就这样了。”我点开资料,第一眼就被照片吸引了。
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一身利落的剪裁西装,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眼神冷静而锐利,
仿佛能洞悉一切。她身上那种沉静又强大的气场,
和江晴口中那个“在外面打工的可怜姐姐”判若两人。资料上写着,江念,二十八岁,
常青藤名校双硕士学位,一手创立了如今在创投圈声名鹊起的“启星资本”,
身家估值早已超过十亿。我关掉手机,靠在车座上,扯了扯领带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。
五年。我竟然和一个用谎言编织生活的人谈了整整五年恋爱,还差点结了婚。我林琛,
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,自认看人眼光不差,却在这件事上栽了个大跟头。
我一直以为江晴只是有点单纯、有点“扶弟魔”,心肠不坏。现在看来,她和她的家人,
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无限提款的傻子。而我,也确实当了这个傻子五年。
2.晚上七点,尚德集团的商业晚宴。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
我意兴阑珊地应付着前来攀谈的生意伙伴,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叫江念的女人。
“林总,久仰。”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。我转过身,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。
眼前的女人比照片上更让人惊艳。她穿着一条黑色的丝绒长裙,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,
长发挽起,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。她的妆容很淡,
却丝毫掩盖不住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与疏离。她就是江念。“江总,幸会。
”我举起酒杯,与她轻轻一碰。“我听说了伯母的安排。”江念开门见山,
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,“林总似乎不太情愿?”“江总误会了。”我看着她的眼睛,
那双眼睛像深邃的寒潭,让人看不透,“对我来说,婚姻是责任,是盟约。和谁结,
只要能实现双赢,没有太大区别。”这是我的真心话。在经历过江晴之后,
我对所谓的“爱情”已经彻底祛魅。江念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林总是个聪明人。
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。”她顿了顿,话锋一转:“不过,
我听说林总刚结束了一段五年的感情,对象……是我妹妹,江晴?”我心中一凛。
她果然知道。“是。”我没有否认,“一段不太愉快的经历。”“有多不愉快?”她追问,
目光带着几分探究。我沉默片刻,淡淡道:“江总的启星资本是做风投的,
应该最懂什么叫‘沉没成本’。及时止损,是每个投资人的基本素养。
”我把我和江晴的关系,比作一次失败的投资。江念先是一愣,随即红唇微扬,
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的笑容。“比喻很恰当。”她端起酒杯,朝我示意,
“为了我们未来成功的‘投资’,干杯。”酒杯再次相碰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我知道,
这场联姻,稳了。和江念聊天是一种享受。她见识广博,逻辑清晰,
无论从宏观经济聊到最新的AI技术,她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。
我们就像两个棋逢对手的伙伴,在商业的棋盘上找到了最佳拍档。
这和我与江晴的相处模式截然不同。和江晴在一起,
话题永远围绕着她弟弟的工作、她父母的健康、她看上的最新款包包。
我需要时刻扮演一个安抚者、一个提款机、一个情绪垃圾桶。而和江念,我们是平等的,
是相互吸引的。晚宴结束,我送江念回家。她的公寓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地段,大平层,
视野极佳。“不请我上去坐坐?”车停在楼下,我半开玩笑地问。江念解开安全带,
侧头看我:“林总,我们是未来的商业伙伴,也是‘准夫妻’。但不是现在。
我喜欢界限分明。”说完,她推门下车,干脆利落。我看着她走进公寓大楼的背影,
非但没有感到被拒绝的尴尬,反而更加欣赏她的通透和清醒。这样的女人,
才配做我林琛的妻子。3.第二天一早,我还在开会,手机就震动个不停。
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“林琛,你为什么这么对我?五年感情,你说断就断?
你把我当什么了?”“我知道错了,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我以后再也不提我弟的事了。
”“你接电话啊!你***!”是江晴。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,将号码拉黑。但很快,
第二个、第三个陌生号码接踵而至。看来她是非要一个“说法”了。会议结束,
我刚走出会议室,秘书就面色古怪地告诉我:“林总,楼下……有位姓江的小姐找您,
她说她是您女朋友,没有预约非要闯进来,被保安拦住了。”我揉了揉眉心,这女人,
还真是阴魂不散。“让她上来。”我倒要看看,她还想耍什么花样。几分钟后,
江晴冲进了我的办公室,眼眶通红,头发凌乱,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精致的模样。“林琛!
”她一进来就扑向我,被我侧身躲开。她扑了个空,踉跄几步,
难以置信地看着我:“你……你躲我?”“江小姐,”我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,
“我们已经分手了。如果你是来纠缠的,我想我需要叫保安了。”“分手?我不同意!
”江晴的声音尖锐起来,“你凭什么单方面说分手?我把五年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,
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?”她开始打悲情牌了,这是她的惯用伎俩。过去五年,
每当我们因为她弟弟的事吵架,她都用这套说辞来让我心软、妥协。但这一次,我心硬如铁。
“你的青春?”我冷笑一声,
“你的青春是用我给你买的奢侈品、住我提供的高档公寓、开我送你的跑车度过的。
而我的五年,是给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次次地收拾烂摊子。江晴,我们两不相欠。
”江晴被我的话噎住了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她大概从没想过,一向对她百依百-顺的我,
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。“你……你变了。”她眼泪流了下来,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
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?是谁?!”我懒得跟她解释。“出去。”我指着门口,下了逐客令。
“我不走!”江晴索性耍起赖来,“除非你跟我复合,否则我今天就待在你这不走了!
我看你公司的员工怎么看你这个抛弃五年女友的负心汉!”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,
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。我的秘书探进头来,有些为难地说:“林总,江……江总来了。
”话音未落,一道清冷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。江念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装,长发披肩,
气场全开。她看都没看撒泼的江晴,径直走到我面前,很自然地帮我整理了一下微皱的领带。
“怎么回事?一个会议开这么久,让你未婚妻在楼下等了快半小时。
”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嗔怪,却又无比亲昵。“未婚妻”三个字,像一道惊雷,
在江晴头顶炸开。她猛地瞪大眼睛,死死地盯着江念,又看看我,嘴唇哆嗦着,
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4.“姐……姐姐?”江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仿佛看到了鬼,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江念这才像刚发现她一样,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
语气疏离:“我来看我的未婚夫,需要向你报备吗?”“未婚夫?”江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,
她指着我,又指着江念,歇斯底里地吼道,“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林琛是我的男朋友!
我们在一起五年了!姐姐,你怎么能抢我的男朋友?!”这颠倒黑白的本事,
真是让我叹为观止。江念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,她转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江晴,
眼神冷得像冰。“第一,我和林琛是家族联姻,门当户对,受双方父母祝福。而你,
不过是他人生中一次失败的投资。”“第二,你们昨天已经分手。一个合格的前任,
就该像死了一样安静。而不是像个疯子一样,跑到我未婚夫的公司来撒野。”“第三,
”江念的声音更冷了,“我的未婚夫,你也敢纠缠?”最后一句,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,
狠狠扎在江晴心上。江晴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,张着嘴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
只剩下无声的流泪。“保安。”江念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,直接对门口的秘书吩咐道,
“把这位小姐‘请’出去。以后,但凡没有预约的江家人,一律不准踏进林氏大厦半步。
”“是,江总。”秘书连忙应声。保安很快进来,一左一右架起失魂落魄的江晴。
被拖到门口时,江晴终于反应过来,她回头,用一种怨毒至极的眼神看着我们俩。“江念!
林琛!你们这对狗男女!你们会遭报应的!”办公室的门关上,隔绝了她尖锐的咒骂。
整个世界都清净了。我看向江念,她正拿着湿巾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我领带的手指,
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。“抱歉,让你看笑话了。”我有些无奈。“不是笑话,是闹剧。
”江念把湿巾扔进垃圾桶,抬眸看我,“看来,你的‘止损’工作,进行得并不顺利。
”“她大概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永远有效。”“对付这种人,你越是心软,她越是得寸进尺。
”江念走到我的办公桌前,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,“你打算怎么处理后续?”“什么后续?
”“江家。”江念放下文件,直视着我,“江晴会回去哭诉,我爸妈……还有我那个弟弟,
不会善罢甘休。他们会来找你,用各种方式。”我皱了皱眉。这一点,我确实没想到。
我以为和江晴分手,就等于和她那个吸血鬼家庭彻底切割了。“他们会怎么做?
”“无非是道德绑架,哭诉你耽误了江晴五年青春,要求巨额分手费。或者,
威胁要去媒体那里胡说八道,败坏你和林氏的名声。”江念分析得头头是道,
仿佛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。我看着她冷静的面容,忽然觉得,有这样一个盟友,
似乎是件非常幸运的事。“那依江总看,我该怎么办?”江念嘴角微微上扬:“很简单。
把专业的事,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。”她拿出手机,拨了一个号码。“喂,张律师吗?
我这里有个案子……”5.江念的效率高得惊人。半小时后,
一位戴着金丝眼镜、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张律师就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。
我把和江晴这五年来的经济往来大致说了一遍,重点提了那些为她弟弟花的钱。
张律师一边听,一边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。“林总,
您有保留相关的转账记录、聊天记录或者录音吗?”我愣了一下。转账记录银行都有,
但聊天记录……我和江晴吵架后,一生气就删了。至于录音,更是没有。
谁会想到跟自己的女朋友交往,还要处处留一手?江念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,
开口道:“转账记录去银行调。至于其他的证据,现在开始收集也不晚。
”她看向我:“我爸妈和江涛,最迟明天就会联系你。到时候,记得全程录音。
”我点了点头,心中对她更加佩服。她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,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。
送走张律师,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气氛一时有些微妙。“今天,谢谢你。
”我真心实意地说。如果没有她突然出现,我可能还要和江晴纠缠很久。“不用客气。
”江念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,“我们是盟友,不是吗?你的麻烦,
就是我的麻烦。我不想我们的订婚宴,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黄。”“订婚宴?
”“我爸妈已经和伯父伯母商量好了,下周末,在君悦酒店。
”江念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,“到时候,江晴和她爸妈,应该也会出席。
”我眉头一紧。让江晴一家出现在我和江念的订婚宴上?
这简直是把炸药桶放在了宴会厅中央。“这是你父母的意思?”“嗯。”江念转过身,
看着我,“他们还指望着,能借着我的关系,让你回心转意,继续当江家的长期饭票。
”她说这话时,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。我忽然有些好奇,她和她的家人,
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。“你……好像很讨厌他们。”“谈不上讨厌。
”江念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,“只是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我十六岁离家,自己打工赚学费,
申请国外的大学。他们觉得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,不如早点嫁个好人家,
好多要点彩礼给弟弟买房。”“他们眼里,只有江晴这个贴心的小棉袄,
和江涛这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。至于我,不过是个偶尔会打钱回来的、不孝的女儿。
”我心中了然。原来如此。难怪江晴敢肆无忌惮地编排她,因为在江家人眼里,
江念就是一个脱离了他们掌控的、可有可无的存在。他们根本不了解,也从没想过去了解,
这个他们口中“可怜的姐姐”,早已成长为他们需要仰望的参天大树。“所以,订婚宴那天,
你是想……”“我想让他们看清楚,”江念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,“他们放弃的是什么,
他们得罪的,又是什么人。”“而你,”她看着我,“需要做的,就是配合我演好这出戏。
”我看着她眼中闪烁的、名为“野心”和“谋略”的光芒,第一次,对一场商业联姻,
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“乐意奉陪。”6.江念的预言分毫不差。第二天上午,
我就接到了江晴母亲的电话。我按下了录音键。电话一接通,那头就传来一阵嚎啕大哭。
“小林啊!我是阿姨啊!你和晴晴到底怎么了啊?她昨天哭着回来的,饭也不吃,
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说不想活了啊!我们家晴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也不活了啊!
”熟悉的配方,熟悉的味道。过去,只要我稍有不悦,江母就会上演这么一出,
逼得我不得不妥协。“阿姨,我和江晴已经分手了。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,希望您不要掺和。
”我的语气很平静。“什么叫分手啊!五年感情,你说分就分?你对得起我们家晴晴吗?
”江母的哭声一顿,开始转入正题,“小林,阿姨知道,肯定是晴晴不懂事,
为了她弟弟买房的事惹你生气了。阿姨替她给你道歉!那一百万我们不要了,不要了行不行?
只要你跟晴晴和好,比什么都强啊!”听听,说得多么大义凛然。
如果我不知道他们一家人的嘴脸,可能真的会心软。“阿姨,这不是一百万的事。
我和江晴之间,早就出问题了。”“没问题!怎么会有问题呢!”江母急了,
“你们感情那么好,是不是那个狐狸精,就是我们家那个死丫头江念,是不是她勾引你了?
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!从小就心思歹毒,现在还来抢自己妹妹的男朋友!不要脸的东西!
”她开始疯狂辱骂江念,用词之恶毒,不堪入耳。我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她。骂吧,
骂得越难听越好。这些,都将成为呈堂证供。等她骂累了,我才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阿姨,
您说的这些话,我都录音了。如果你再对我未婚妻进行人身攻击,我的律师会直接联系您。
”“什么……什么录音?什么未婚妻?”江母的声音瞬间卡壳。“江念,现在是我的未婚妻。
下周末,我们订婚。如果你还想保住江家的脸面,就管好你女儿的嘴,也管好你自己的嘴。
”说完,我直接挂了电话。我相信,这通电话的内容,足够让张律师做很多文章了。
7.下午,江晴的弟弟江涛又给我打了电话。相比他母亲的哭闹,他的方式更加直接粗暴。
“姓林的,***什么意思?甩了我姐,还跟我大姐搞到一起去了?你是不是男人啊?
”“我告诉你,我姐为了你,连一百万都不要了!你别给脸不要脸!赶紧过来给我姐道歉,
否则我找人弄死你!”***裸的威胁。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,他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。
“江涛,”我连名带姓地叫他,“这几年,我给你买过多少东西,替你还过多少债,
你自己心里有数。你开的那辆宝马三系,首付是我付的。你去年创业亏掉的二十万,
是我帮你填的。你现在用来威胁我的底气,也是我给的。”“我以前是看在江晴的面子上,
把你当弟弟。现在,我们没关系了。你如果敢动我一根手指头,我保证,
你下半辈子会在牢里度过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。这个欺软怕硬的草包,
大概是被我的气势吓住了。“还有,”我补充道,“你最好也提醒一下你爸妈和你姐,
安分一点。否则,我不介意把这些年花在你们身上的每一分钱,都连本带利地要回来。
张律师那边,已经开始整理账单了。”“你……你敢!”江涛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慌。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我挂断电话,将第二段录音也发给了张律师。做完这一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