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课桌刻下“江遇是笨蛋”,是我最大的叛逆。
他出国前夜,我醉醺醺告白:“江遇,我其实……”他冷着脸打断:“叶昭,别说蠢话。”
七年后他成了我的甲方,指着并购方案冷笑:“叶总监水平退步了。”
我笑着点开第17页:“江总漏看了这里。”
满屏数据下藏着一行小字:“笨蛋还是爱你。”
散会后他把我堵在电梯:“那份文件我看了七年。”
“当年拒绝你,是因为我家破产那天……讨债人正在门外。”
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像要把人骨头缝里的最后一点热气都榨干。
长条会议桌光可鉴人,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,也映着每个人紧绷着的脸。
空气凝滞,只有中央空调单调的嗡鸣,像某种不祥的背景音。
我站在巨大的投影屏幕前,手指捏着激光笔的金属外壳,冰凉的触感勉强压住指尖细微的颤意。
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据,是我和团队熬了无数个大夜的心血结晶,是关于“启明科技”被“江氏资本”并购的最终方案。
成败,就在今天。
目光扫过对面。
江遇。
他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位,深灰色的高定西装一丝不苟,衬得他肩线利落挺拔。
七年时光,似乎只是将他少年时那份清冷的轮廓打磨得更加深刻,眉骨更高,下颌线更显凌厉。
此刻,他微微向后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,指尖无意识地、轻轻点着桌面,发出极轻的嗒、嗒声。
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,像一根无形的针,猝不及防刺破时间厚厚的茧,直直扎进记忆深处。
高中物理课,阳光懒洋洋地爬过窗棂。
我趴在堆成小山的习题册后面,偷偷侧过脸。
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,少年江遇也是这样,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小片阴影,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支廉价的签字笔,笔端一下、一下,点在摊开的练习册上。
专注,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倨傲。
那时的心跳,也是这样,又快又乱,撞得胸腔发疼。
“叶总监?”
身边助理小周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点提醒的意味。
我猛地回神,指尖掐进掌心,细微的刺痛感驱散了那不合时宜的恍惚。
激光笔的红点重新落回屏幕上的核心数据模型。
“江总,各位,”我的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分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