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家宴,嫂子赠我银镯贺生辰:“妹妹戴着定能转运。”
丈夫含笑附和,亲手为我戴上。
后来龙舟赛时他推我入江,我腕上银镯突如烙铁,让我沉入江底。
重生回端午前三日,那镯子竟随我灵魂归来,紧箍手腕。
这次我笑盈盈收下镯子,暗中调换镯内符咒。
龙舟赛上,夫君落水挣扎,我伸手救援。
他抓住我手腕刹那,镯上符咒骤亮。
岸上嫂子突然七窍流血,夫君被无形之力拖入江心。
我当众褪下银镯,任它沉入汩罗江:“嫂嫂的礼,还给你。”
---手腕上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冰冷,沉重得如同坠着千钧巨石。
浑浊的江水灌满口鼻,带着河底淤泥特有的腥腐气息,绝望地封堵住我最后一丝呼吸。
视线里最后的光亮,是头顶那一片动荡、扭曲的粼粼水光,越来越暗,越来越远。
岸上鼎沸的人声、激昂的擂鼓,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被,模糊不清地灌入耳中,最终彻底断绝。
身体沉重地向下沉沦,意识却在无边的黑暗里被撕扯、拉长,坠向一个冰冷彻骨的深渊。
“呼——!”
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刚刚逃离一场致命的溺水。
肺叶***辣地疼,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。
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寝衣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种不真实的冰凉感。
眼前是熟悉的景象,我自己的卧房。
不是冰冷的江底,也不是阴森的地府。
雕花的拔步床,绣着并蒂莲的帐幔,梳妆台上那面熟悉的菱花铜镜…一切都笼罩在窗外透进来的、带着初夏暖意的晨光里。
我颤抖着抬起手,目光死死盯在自己的右手腕上。
它在那里。
那只银镯。
冰冷,沉重,花纹繁复而诡异,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幽暗光泽。
镯身内侧,几个扭曲如蝌蚪的朱砂符咒,如同凝固的血迹,触目惊心。
正是它,在冰冷的江水中骤然变得滚烫如烙铁,死死箍住我的手腕,剥夺了我最后一丝挣扎求生的气力。
它怎么会在这里?
它明明随着我的尸体一起沉入了江底!
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来,比前世溺亡时更加冰冷刺骨。
我用力去撸,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,试图将这带来死亡预兆的邪物褪下。
可那镯子如同生了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