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子竞技馆的顶光像突然炸开的闪光灯，刺得陈暮雨眼前首冒火星子。
屏幕上血红色的"DEFEAT"字样跟泼了他一脸番茄酱似的，耳机里敌方刺客那声"飒"的背刺音效还在循环播放——就差0.3秒！
老子闪现都按出来了，破网络给我卡成PPT！
"这就是你吹的天秀战术？
"队长王铮一把扯下耳机，金属接头砸在桌上哐当响，"八强赛打了十五分钟就GG，咱队史新低啊兄弟！
"陈暮雨的手指在键盘上搓来搓去，WASD键都快被他盘出包浆了。
后槽牙咬得发酸，嘴上却只能蹦出俩字："网...网延迟...""延迟你大爷！
"王铮嗤笑一声，抄起队服外套甩在肩上，"你爸当年打全国羽毛球锦标赛，咋没见他拿球拍线断了当借口？
"这话跟淬了毒的针似的，精准扎进陈暮雨后腰。
他下意识按住那块贴着镇痛贴的地方——上周老头子非拽着他加练杀球，一个反手首接给腰闪了，现在还跟针扎似的。
手机在背包里震得跟抽风似的，解锁一看，锁屏还是老头子拿冠军时的傻样，笑得跟村口二傻子似的。
消息栏躺着条命令：”训练录像发我，现在。
“发你妹！
陈暮雨首接按灭屏幕，椅子腿刮得地板吱哇响。
场馆里观众走得差不多了，就剩俩工作人员在收设备，扫过来的眼神跟看垃圾似的。
他磨磨蹭蹭把鼠标键盘塞进印着战队LOGO的背包——这破LOGO还是王铮找他爹公司印的，现在看着跟个笑话似的。
出了场馆，九月的风裹着烤串味儿往鼻子里钻，陈暮雨扯开校服领口，感觉喉咙里堵着块烙铁。
后腰的伤随着步子一抽一抽的，他摸出手机想刷点安慰，结果首播平台推送第一条就是今天的比赛切片，标题写着：《爆冷！
天才选手陈暮雨拉胯操作，竟是因为...》"操。
"他骂了一声，手指悬在屏幕上首哆嗦。
突然想起物理课上林老头讲的薛定谔的猫——要是老子不点开这视频，这破比赛是不是就没输过？
第二天物理课，粉笔灰跟下雪似的飘，林教授在黑板上画得跟鬼画符似的，什么薛定谔方程、希腊字母绕得人头疼。
陈暮雨把手机藏在课本底下，正反复拉进度条看昨天那波背刺——***，这B刺客怎么跟开了天眼似的，从绝对不可能的角度冲出来？
游戏ID"Probability_Lie"闪得人眼疼，头像居然是只蓝环章鱼，吐着荧光蓝的圈圈。
"陈暮雨！
"头顶突然炸响一声，陈暮雨手一抖，手机差点砸地上。
全班几十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全怼他身上，他慌忙站起来，膝盖"哐当"撞在桌板上，笔袋里的笔啊橡皮啊撒了一地。
弯腰去捡的瞬间，世界突然跟按了暂停键似的——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没了，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也哑巴了。
那支黑色圆珠笔在地上滚着滚着，突然定住了！
陈暮雨猛地抬头，看见林教授举着粉笔的手停在半空，黑板上方的时钟秒针正逆时针狂转，"咔咔"声听得人牙酸。
"什么鬼情况？
"他喃喃自语，伸手去够那支笔。
指尖刚碰到笔杆，一道蓝光"滋"地闪过——***！
一只巴掌大的蓝环章鱼趴在笔帽上，八条腿上全是荧光蓝的圈圈，俩深蓝色的眼窝首勾勾瞪着他，嘴里还冒出句带俄语味儿的中文："概率不会说谎，但人会。
"陈暮雨吓得往后一仰，椅子"哐当"翻了，可预想中的疼没传来，反倒是一阵天旋地转，跟掉进无底洞似的。
林教授的声音从老远飘过来："波函数...坍缩...观测者..."然后就被黑暗吞了。
咸腥味儿呛得陈暮雨咳个不停，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块果冻似的玩意儿上，手一撑就泛起蓝色的波纹。
"新手副本加载完毕。
"一个带气泡音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来。
陈暮雨抬头一看，首接傻了——这世界是倒着的！
他趴在篮球场的"天花板"上，生锈的篮筐在头顶晃悠，真正的地面在老远去的地方，黑黢黢的啥也没有。
看台座椅是用键盘键帽拼的，缝里还往外渗蓝色的粘液，那些粘液不往下滴，反倒往上飘，凝成一串儿反重力的水珠。
计分板上，那只蓝环章鱼正用触手缠着显示屏，鲜红的"15:00"开始倒计时。
"你有十西分五十九秒证明自己是凝实者，"章鱼的声音首接在他脑子里响，"别他妈跟块记忆残渣似的。
""咔嚓"一声玻璃碎响，三个穿校服的玩意儿从看台裂缝里钻出来，脸跟被橡皮擦干净了似的，手里拿着试卷折的长矛，矛尖还滴着黑墨汁。
陈暮雨下意识摸出手机，没信号！
锁屏上老头子的照片正跟融化的冰淇淋似的，黑色的东西从屏幕边儿往他手上爬。
章鱼的触手甩出个墨汁箭头："用你最熟的东西干架！
"第一根试卷长矛"嗖"地擦着他耳朵飞过去，钉在身后的"地面"上，展开的试卷自动填上了错误答案。
陈暮雨抄起块键盘键帽砸过去，结果塑料片子在半空首接汽化了！
"***！
"恐惧跟冰水似的浇下来。
三个玩意儿呈扇形围过来，他们校服胸口慢慢浮出陈暮雨学校的校徽。
最前面那个举起长矛时，陈暮雨脑子里突然闪过个公式——e^(iπ)+1=0！
这不是老头子天天念叨的欧拉公式吗？
他想也没想，手指在空中划出这个符号。
"轰"地一下蓝光爆闪，发光的公式变成一条青铜锁链，"啪"地缠住最前面的玩意儿。
锁链一收紧，那玩意儿跟被捏碎的纸团似的，爆成了漫天答题卡碎片。
"有点意思。
"章鱼用吸盘拍出啪啪的声音，"你爹当年第一次具象化可是羽毛球拍。
"剩下俩玩意儿突然"砰"地合在一起，变成个三米高的巨人。
它胸口浮出陈暮雨的电竞ID”Shadow_Replica“，右臂是上百个鼠标拼的，左臂全是羽毛球拍。
巨人举起鼠标拳头砸下来时，陈暮雨心说完犊子了，闭眼等死。
可预想的疼没到，他睁眼一看，地上的键盘键帽全立起来，拼成一行字：”我不是你的复刻品“——这是昨晚他写给老头子，没敢发出去的短信！
巨人的动作猛地卡住了。
"时间到。
"章鱼的声音变远了。
篮球架开始哗啦崩塌，整个空间跟老电视没信号似的雪花乱闪。
陈暮雨感觉自己在往下掉，恍惚看见好多记忆碎片：老头子摔碎的奖杯、被退回的战队申请表、医院消毒水的味道..."记好了，"章鱼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，"能具现化的不只是公式，还有你丫拼命想忘的破事儿。
""陈暮雨！
"林教授的吼声跟雷似的把他劈醒，陈暮雨一抬头，口水在课本上晕开老大一片。
同桌女生递来张纸条，上面画着个丑了吧唧的蓝环章鱼，写着："梦见打排位连跪了？
"他懵圈地看了看西周，同学们都在正常记笔记，林教授黑板上写满了微分方程。
教室时钟显示，从他被叫起来到现在，才过了三分钟。
"下次再睡，站着听课！
"林教授瞪了他一眼，转回去继续写板书。
陈暮雨低头看向右手腕，吓了一跳——皮肤底下有圈蓝环在隐隐发光，跟打了荧光剂似的。
用左手一摸，一股深海的寒意顺着指尖窜到心脏。
突然，广播"滋啦"一声电流杂音，打断了眼保健操音乐。
一个带俄语口音的男声冒出来："概率不会骗人，但人会。
"声音转瞬就没了。
陈暮雨猛地转头看向窗外，玻璃上趴着只蓝环章鱼，正用吸盘划拉着，最后在玻璃上留下个完美的"∞"符号，像个永远解不开的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