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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新生与暗涌

发表时间: 2025-11-02
雨不知何时停了。

天光透过墨黑云层的缝隙,艰难地洒落在这片尸骸遍布的山岗上,带来一丝微弱的光明和寒意。

元沁瑶是被怀中细微的动静和本能的胀痛惊醒的。

她猛地睁开眼,末世养成的警惕让她瞬间清醒,下意识地收紧手臂,随即对上一双朦胧的、微微睁开的、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黑色眼眸。

小家伙醒了,小嘴无意识地嚅动着,发出细弱的、像小猫一样的哼唧声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

饿了。

这个认知清晰地浮现在元沁瑶脑海。

紧接着,胸前的胀痛感也更明显了。

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——她需要喂奶。

一种极其陌生又奇异的别扭感瞬间攫住了她。

末世二十八年,她与杀戮、生存为伍,从未想过自己会与“哺乳”这种事情联系在一起。

她看着怀里这个小小软软的人儿,他那么脆弱,那么小,浑身依旧带着未褪尽的青紫,呼吸微弱,却顽强地活着,依赖着她。

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心口蔓延,酸涩、柔软、又带着沉甸甸的责任和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心痛。

为了这个孩子遭受的无妄之灾,也为了他未知的未来。

“唉……”她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沙哑干涩。

环顾西周,天色己亮,雨后的乱葬岗更显阴森荒凉,但至少暂时安全。

她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,背靠着土坑冰冷的泥壁,笨拙地解开早己破烂不堪的衣襟。

初次的尝试并不顺利,姿势别扭,孩子也虚弱得含吮无力。

元沁瑶皱着眉,低声自言自语,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又像是在跟孩子商量:“小东西……轻点……嘶……你这吃饭的力气倒是不小……”试了几次,终于,孩子本能地找到了源头,开始轻轻地、努力地吮吸起来。

那微弱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吮吸声,却像一道暖流,瞬间击中了元沁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。

她低头,看着小家伙努力求生的小模样,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,一种近乎神圣的奇妙感觉笼罩了她。

这是她的孩子。

她元沁瑶在这陌生时空血脉相连的亲人。

她在末世未曾守护住任何想守护的东西,但这一次,不一样。

“你得有个名字。”

她轻声说,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孩子冰凉的小脸,“跟着我姓元。

希望你的未来,不再是阴霾笼罩,而是昭昭明日,光明璀璨。

就叫……元昭。”

“小名……就叫安安。”

她的声音更低柔了些,“平安顺遂,一世安宁。

这是娘……对你最大的期盼。”

怀中的小元昭似乎听到了,吮吸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,又继续起来。

简单的进食过程,几乎耗尽了这早产儿全部的力气,很快他又沉沉睡去,呼吸依旧微弱,但比昨夜平稳了些许。

元沁瑶自己也疲惫不堪,生产耗损、失血、异能透支,让她眼前阵阵发黑。

但她知道不能在此久留。

必须尽快找到干净的水源和相对安全的落脚点。

她撕下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料,蘸着坑里积存的雨水,仔细地、一点点擦去孩子和自己身上的血污。

动作生疏却无比小心。

做完这一切,她将孩子用所有能用的布条紧紧包裹,固定在自己胸前,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。

她扶着坑壁,艰难地站起身。

每动一下,下身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,眼前发黑,险些栽倒。

目光扫过那片残肢断骸,她眼神冰冷。

终有一日,她会带着安安,堂堂正正地回来,让那些施加痛苦的人,百倍偿还!

深吸一口冰冷的、带着腐臭的空气,元沁瑶辨认了一下方向,拖着伤痕累累、虚弱不堪的身体,一步一步,艰难地朝着远离乱葬岗的下风向走去。

---晋国皇宫·慈宁宫殿内熏香袅袅,暖意融融,与宫外的凄风苦雨恍若两个世界。

太后端坐在凤椅上,指尖轻轻拨弄着翡翠念珠,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。

昨夜复命的两个黑衣人此刻正跪在冰冷的光滑金砖上,屏息凝神。

“确认断气了?”

太后的声音不高,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雍容,却莫名令人心底发寒。

“回太后,确认无疑。

棍棒之下绝无生机,属下亲手探过鼻息脉搏,才将其丢弃乱葬岗。”

高个黑衣人恭敬回话,头垂得更低。

太后微微颔首,似乎满意了这个答案。

旁边,皇帝南宫衍坐在下首,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和忧虑:“母后,此举是否太过?

她毕竟是北陵公主,又是皇叔明媒正娶的王妃。

若北陵问责,或是皇叔归来……”太后瞥了皇帝一眼,语气淡漠:“一个傻子,一个孽种。

死了干净,保全的是皇家和我晋国的颜面。

北陵若问,便说她突发恶疾暴毙。

一个弃子,北陵难道还会为了她大动干戈?”

她顿了顿,声音压低,带着冷意:“至于你皇叔……南宫澈手握重兵,功高震主,此番边境胜负未知。

若他胜了,威望更甚,若他败了……哼。

一个无关紧要的傻妃和一个野种,死了,正好绝了他日后可能借题发挥的由头。

皇帝,把心放宽些吧!”

南宫衍神色变了变,最终没再说什么,但是眼底的阴霾更深了几分。

他忌惮皇叔的兵权,同样,也对母后这般狠辣决绝的手段感到一丝寒意。

---边境·摄政王军营中军大帐内,烛火通明。

南宫澈一身玄色铁甲,伫立在巨大的军事舆图前。

他身姿挺拔如松,面容冷峻,线条硬朗,剑眉微蹙,目光锐利如鹰,正凝神听着副将的汇报。

“王爷,西狄主力己被击溃,退守狼牙谷,但其残部依仗地形负隅顽抗,粮草供给线也被他们小股部队叨扰,甚是烦人。”

南宫澈指尖点在地图某一处,声音低沉冷冽,不带丝毫感情:“明日寅时,派赤焰营从左翼奇袭,断其水源。

另派一队精锐,护送粮草,设伏,将那些扰人的苍蝇,一并清理干净。”

“是!”

副将领命。

这时,另一名亲卫模样的将领犹豫了一下,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王爷,京城传来消息……是关于……王府的。”

南宫澈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舆图上,眉峰都未曾动一下,仿佛听到的是无关紧要之事:“说。”

“府中传来讯息,说……说王妃她……”亲卫似乎难以启齿,“与人私通,太后震怒,以、以德行有亏为由,下令……杖毙了。”

帐内空气瞬间凝滞。

南宫澈终于将目光从舆图上移开,侧头看向亲卫,眼神深不见底,看不出喜怒:“王妃?

哪个王妃?”

他语气平淡,仿佛在问一个陌生人的事情。

亲卫一愣,硬着头皮道:“就是……北陵来的那位……洛宁公主。”

南宫澈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对应的人。

随即,他转回头,目光重新落回复杂的作战图上,语气淡漠如常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:“死了便死了。

一个痴傻之人,本就无关紧要。

日后此等京城腌臜后宅之事,不必报与本王。”

“当前要紧之事,是彻底剿灭西狄,稳定边陲。

下去吧。”

“是!”

亲卫不敢多言,躬身退下。

帐内重归寂静,只有烛火噼啪作响。

南宫澈的目光依旧凝在地图上,只是指尖在某个据点微微停顿了一下,眸色深沉似海,无人能窥见其下丝毫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