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把晴晴阿姨带回来的那天,我被爸爸抽了九十九鞭。
只因我捡了一颗晴晴阿姨掉在地上的橘子。奶奶在一边看戏,一边骂我:“贱皮子,
活该挨打,吓到我的金孙怎么办?”就连姑姑也冷笑着说我活该,“小贱蹄子,
还想吃橘子呢,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。”我拼命的辩解我不是想吃橘子,我只是顺手捡起来,
可是爸爸就不信,还一把把我推进衣柜里锁了起来。缩在狭小的衣柜里,
背上的伤口拉扯得我生疼,可我不敢哭,生怕爸爸听到再打我一顿。
握着妈妈留给我的发夹我迷迷糊糊的疼晕了过去。半夜烧得迷迷糊糊时,
身边出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阿姨。她抬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伤口,
我觉得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。“他们欺负你,我把他们变成小虫子好不好?”她声音软软的,
有点抖。我摇摇头,张着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道:“我不要变虫子……我想见妈妈。
”影子停了好久,我以为她要走了,她才叹着气说:“好,三天后,我带你找她。
”“至于他们……”话音未落,屋外传来晴晴阿姨尖叫。她的新裙子烧了个洞,那洞的形状,
和我胸口妈妈留的小太阳发卡一模一样。1.“怎么了晴晴?”爸爸的吼声传进来,
带着我从没听过的慌张。“我的裙子!刚买的裙子烧了个洞!肯定是那小***搞的鬼!
”“不就是个洞吗?明天给你买一柜子。”“至于那个小***,我现在就拖出来打一顿!
”爸爸凶巴巴的声音震得我浑身发抖,钥匙***锁孔“咔哒”作响,
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。紧接着,柜门猛地被拉开,
爸爸一把揪住我的头发,将我从衣柜里拖了出来。“哇”的一声,我疼得哭了出来。
“还敢哭?”爸爸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,打得我嘴角***辣地疼。
“是不是你把晴晴阿姨的裙子弄破了?”我摇摇头,刚想说话,
奶奶举着鸡毛掸子就朝我身上抽:“丧门星!就知道惹事!跟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!
”姑姑站在一旁冷笑:“打重点!免得她不长记性!”晴晴阿姨捂着肚子,
委屈地靠在爸爸身上:“老公,我肚子有点不舒服,可能是被她气的……”爸爸一听,
更生气了,将我往地上一推:“给我跪在这里!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!
”我“咚”的一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,膝盖磕得生疼。爸爸转身扶着晴晴阿姨,
柔声说:“我们去卫生所看看,别伤到宝宝。”奶奶和姑姑也赶紧跟上去,没人看我一眼。
我跪在地上,看着他们的背影,嘴里又苦又涩。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,膝盖也疼得厉害,
可我不敢动,只能小声地哭着,喊着妈妈。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了脚步声,
爸爸他们竟然又回来了。我吓得赶紧闭紧嘴,却听见爸爸不耐烦的声音:“真是晦气!
卫生所说没什么事,白跑一趟!”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眼神里满是厌恶。“还在哭?
”他走过来,抬脚就朝我身上踹了一脚。2.这一脚踹在我后背的伤口上,
我身体失重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往前扑,额头重重磕在了桌角上。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
眼前瞬间冒起金星。我想爬起来,却被奶奶按住后脑勺往地上摁:“跪好!敢躲?反了你了!
”“救命,奶奶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妈妈离开的几年,我早就学会了讨好奶奶。
我浑身都疼得厉害,就连视线也被鲜血糊住。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,可我不敢喊饿。
倒是姑姑“好心”的从灶屋端来一碗剩饭,我刚要抬手去接,“哗啦”一下,
姑姑把那一碗剩饭扣在我面前的地板上。顿时,米饭混着汤汁溅到我脸上,
她笑得尖酸:“想吃?那你就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吃,像你这样的小***不就适合当狗吗?
”晴晴阿姨靠在沙发上,摸着肚子慢悠悠地说:“地上多脏啊,别让她弄脏了地板。
”爸爸立刻踹了踹我的腿:“听见没有?不准吃!饿着!”我死死咬着嘴唇,
血珠从嘴角渗出来。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嗑瓜子的碎屑直接往我身上丢,
没人管我是不是还在流血。天黑透的时候,我的眼皮越来越沉。后背的疼变成了麻木的痒,
膝盖像冻在冰窖里,连骨头缝都在疼。我想起妈妈在的时候,
我摔破膝盖她会吹着气给我擦药,爸爸会把我举过头顶转圈。可现在,
妈妈的照片被奶奶扔进了垃圾桶,爸爸的眼里也只有晴晴阿姨的肚子。
“妈妈……”我忍不住小声喊。“还敢叫?”奶奶听见了,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来,
“你那个妈早就死了,投胎了,谁还管你死活!”姑姑也一脸不悦地走过来,
狠狠拧了把我的胳膊:“再哭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!”我吓得赶紧闭紧嘴,
眼泪却流得更凶了。爸爸把晴晴阿姨扶进卧室,经过我身边时,故意用鞋跟碾了碾我的手指。
“今晚就让她跪在这里,省得半夜又出来作祟。”他丢下这句话,“砰”地关上了卧室门。
客厅的灯被关掉,只剩下窗外微弱的月光。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,看着自己渗血的手指,
突然摸到口袋里硬硬的东西,是妈妈留的小太阳发卡,也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。
因为怕爸爸发现丢掉,被拖出柜子前,我顺手塞在了口袋里。我摸着发卡的边角,
就像妈妈在轻轻捏我的手。我把它紧紧贴在脸上,冰凉的金属沾着眼泪,慢慢变得温热。
就在这时,卧室里传来晴晴阿姨的笑声:“妈说的对,那丫头就是个累赘,等我生了儿子,
就把她卖了,钱就给我们的儿子买金锁。”奶奶的声音跟着响起:“早该这样了,
留着也是浪费粮食。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后背的伤口好像又开始疼了。3.客厅里静得可怕,
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。膝盖早已麻木,后背的伤口黏在裤子上,一动就扯得生疼。
我盯着卧室门缝透出的光,那里面传来晴晴阿姨嗑瓜子的声音,
还有奶奶说要给未来孙子买金锁的笑声。忽然有阵凉风擦过脚踝,我打了个哆嗦。抬头时,
白裙子阿姨正飘在桌子上方,透明的裙摆垂到我眼前。她没看我,
眼睛盯着地上那碗已经凝固的剩饭,睫毛上像挂着水珠。“阿姨……”我嗓子干得发不出声,
只能动了动嘴唇。她缓缓低下头,手轻轻落在我后背。不像上次那样能减轻疼痛,
反而像有股寒气钻进伤口,冻得我牙齿打颤。“他们说要把你卖了。”她的声音比夜风还凉。
我咬着嘴唇点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我想告诉她我怕,可一想到姑姑说要把我喂狼,
就不敢出声。卧室门突然开了道缝,奶奶探出头骂:“死丫头还在哭?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了!
”我吓得缩起脖子,白裙子阿姨却没动。奶奶好像完全看不见她,骂完又砰地关上门,
里面传来她跟晴晴阿姨说我坏话的声音,说我是扫把星,克死了妈妈还想克弟弟。
“我不是扫把星……”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,“妈妈是生病走的……”白裙子阿姨蹲下来,
脸离我很近。我看见她眼睛里映着我的影子,小小的,缩成一团。她抬手想碰我的脸,
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,落在地板上。“疼吗?”她问。我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比起身上的疼,
心里的难过更厉害。妈妈以前总说我是她的小太阳,可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当垃圾。
这时姑姑从卧室出来倒水,看见我在哭,抬脚就踢过来:“丧门星还敢哭!
”我下意识往旁边躲,却被她抓住头发往墙上撞。“咚、咚”两下,额头撞得发麻,
眼前的白裙子阿姨突然晃了晃,像水波一样变得模糊。“别碰她。”阿姨的声音突然变了调,
带着刺骨的寒冷。可姑姑根本听不见,反而更用力地拽我的头发:“跟你妈一样贱骨头!
”这句话像针狠狠扎进心里,我猛地挣扎起来,却被她推倒在地。后脑勺磕在地板上,
我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。恍惚中看见白裙子阿姨飘到姑姑身后,透明的手攥成了拳。
可她什么都没做,只是眼睁睁看着姑姑骂骂咧咧地走回卧室。“你为什么不帮我?
”我哭着问她,声音里全是委屈。她飘到我面前,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“还不是时候。”她说完这句话,身影渐渐淡了下去,像被风吹散的烟。
客厅又只剩我一个人。卧室里传来爸爸的声音:“明天把她送到乡下老家去,让王婆子看着,
省得在家碍眼,到时候再让王婆子找户出得起价钱的人家卖了。
”奶奶立刻应和:“这个主意好!乡下地方偏,死了都没人知道!”我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。
4.我明明已经很乖,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回乡下?这一晚上,疼痛和害怕煎熬着我,
但我还是希冀着,爸爸和奶奶只是随口说说。可第二天天还没亮,
我就被爸爸薅着头发从地上拽起来。膝盖早冻得没了知觉,刚站直就“咚”地跪下去。
爸爸嫌我挡路,一脚踹在我腰上,我顺着墙根滑到门口,额头磕在门槛上,
血珠子顿时就滴在鞋面上。“赶紧滚起来!别耽误老子赶车!”爸爸怒吼着。
奶奶拎着个破布包扔到我面前,包上还沾着不明污渍。“里面是你的破烂,
到了乡下老实待着,敢跑我就让王婆子打断你的腿!”姑姑从灶屋出来,
手里拿着块硬得像石头的馒头,扔在我脚边:“路上吃的,别饿死了,晦气。
”我盯着那块馒头,喉咙干得冒烟,却不敢捡。“还愣着?”看我半天没动静,
爸爸又要抬脚踢我。还好,晴晴阿姨突然出声,打断了爸爸的动作。“老公,
我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。”我隐约觉得现在的晴晴阿姨有点不对劲,
但因为这句话我爸立刻收了脚,凶巴巴的语气也换成了讨好。“怎么了晴晴?
是不是昨晚没睡好?”“可能是被她吵的。”晴晴阿姨的声音懒洋洋的,“赶紧把她送走,
看着就心烦。”爸爸应着好,抓起地上的破布包就往我背上甩,包带勒进伤口里,
我疼得浑身发抖。他拽着我的胳膊往外拖,拽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。走到楼下,
冷风灌进我的衣服,我缩了缩脖子,突然摸到口袋里的发卡。它还是烫的,
像妈妈的手在攥着我的心。“妈妈……”我忍不住又喊了一声。“还敢提那个死人!
”爸爸听见了,反手就给我一巴掌。这一巴掌比上次更重,我被打得趴在地上,牙齿都在疼。
他拽起我的头发,把我的脸往地上摁:“告诉你,到了乡下就给我装哑巴!再敢提你妈,
我就让王婆子把你舌头割了喂狗!”奶奶和姑姑跟在后面,
姑姑还在笑:“跟她妈一样不知好歹,就该受点教训。”下了车,我就被爸爸拖着往村口走,
他动作粗暴,根本没注意到我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,嫩生生的脚接触到白色的小石子,
划出一道道伤口。不一会,脚已经被鲜血包裹。白裙子阿姨没有来,我不由的胡思乱想。
是不是她也觉得我是累赘了?很快,就到了村口,王婆子已经在等了。她长得又高又胖,
长着一双三角眼,盯着我笑的时候,露出黄黑的牙齿,就像童话里的狼外婆。
“这丫头看着就犟,放心,我有办法治她。”王婆子伸手来抓我。我突然害怕起来,
死死抱住爸爸的腿:“爸爸,我不去!我听话!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!
”爸爸一脚把我踹开:“滚开!别碰脏了我的裤子!”王婆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
捏得我骨头都要碎了。“跟我走!”她拖着我往村子深处走。我回头看,
爸爸他们已经转身往回走,没人回头看我一眼。
只有奶奶一脸高兴:“这下清净了……”眼泪模糊了视线,我突然觉得心口好疼,
比身上所有的伤口加起来都疼。我不懂,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可惜,
我没有机会弄清楚原因了,我被王婆子拖进了一间破屋。屋里弥漫着一股霉味。
她把我往地上一推,从墙角拿起一根麻绳:“不听话就把你绑起来,看你还敢不敢闹!
”我看着她手里的麻绳,突然笑了。眼泪还在流,可我就是想笑。就在这时,
破屋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一阵熟悉的凉风吹进来,白裙子阿姨飘在门口,
她的眼睛不再是透明的,而是像淬了冰,冷得吓人。王婆子好像没看见她,
还在骂骂咧咧地走近。“别碰她!”这次,白裙子阿姨的声音不再轻柔,
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,王婆子突然停住了脚步,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
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,嘴巴张着,却发不出声音。下一秒,
王婆子手里的麻绳突然自己动了起来,像有了生命似的,迅速缠上她的胳膊,越勒越紧。
她尖叫起来,可那声音刚出口,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白裙子阿姨飘到我面前,她的手轻轻落在我的头上,这次,我感觉到了一丝暖意。“我说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