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深山中的一处院子里,似冲和澄真正面对面坐在一起。
“师叔,他们全性真会守信?”
澄真看了外面的黑夜,他今天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。
“信与不信又怎么样?
这是我们找到无根生最容易的办法。”
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。
澄真沉默了一会,他知道似冲说的是对的。
若是无根生不愿意来,那他们要通过其他路子找到无根生也很难。
“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太平。”
澄真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,他心里有些怀疑这一趟下山是否正确。
现在三一门内就数他们二人战力最强,一次性全部出动,若是有人偷袭三一门,师弟们恐怕是难以抵挡。
“不必慌张,你我二人虽不如师兄,但也足以自保。”
似冲拍拍澄真的肩膀,示意他放松一些。
能找到就找到,实在找不到,两人回去之后再做打算。
后半夜,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鸟叫声,随即西周响起了几声虫鸣。
“糟了!”
似冲突然坐起,一把将一边的澄真喊起,从隔壁将面人刘抓了过来。
“我们被包围了。”
似冲缓缓地说道。
那鸟叫声中夹杂着一丝微微的炁,似冲早年在南疆见识过这种手段,那是有人在用鸟语沟通。
面人刘看着两人,脸上有些无奈。
“早就说过了,全性的人不会在意同伴的生死,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。
两位行走江湖得罪了不少人,外面恐怕都是你们的仇人。”
似冲看了澄真一眼,喊道:“我带着他,咱们分头跑。”
话音刚落,门外的人就蜂拥了进来,足足有二三十人。
似冲一惊,他没有想到外面竟然有这么多人。
这些人很多都是全性老人,让他以一敌五尚可坚持,但以一敌十,那就有些自大了。
一群人很快就打成了一团,澄真和似冲两人只好边打边跑,情况不算乐观。
......次日凌晨,陈凡身前引路的炁愈发变得微弱,一阵风吹过都快要散开。
“糟糕,师叔他们出问题了!”
经过和陈凡的相处,陆瑾现在己经彻底相信陈凡就是三一门的人了。
一个人,用的是三一门的功法,了解三一门的人和事,着装也是三一门的着装,那他就是三一门的人!
陈凡使出的这一招是寻炁术,开启逆生三重后,身体对世界万物的炁都有及其敏感的感知。
只要张凡对那一股炁熟悉,哪怕相隔数百里,同样也可以寻到。
在陈凡身前的,就是似冲的炁,现在这炁越来越虚弱,说明两人遇到了危险,生机己经奄奄一息。
“前面就到了,跟上!”
陈凡说完,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些,陆瑾在后面拼尽全力跟上。
远在几里外的空地上,似冲满身是血躺在地上。
他的面前只剩下一个平头男子,一身黄色粗衣装扮,要不是脸上那狰狞的笑容,看起来还有几分农民的样子。
男子将似冲的断臂扔在地上,一脸狞笑:“我就不信你还能长!
你这鬼功法很是恼火,十来个兄弟都折在你手里...”男子将似冲的断臂扔在地上,脸上带着几分嘲弄。
似冲确实很强,要是他一个人,这辈子都不可能报仇。
“当年我在村妇家里想要热乎热乎,被你识破,我求你原谅,你非得要废了我。
但我与你不同,你现在若是向我求饶,我可以放过你!”
男子一脸坏笑地看着似冲,他要是能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旷雅先生跪在自己面前,那该是多美妙的一件事!
地上的似冲艰难地爬起来半跪在地上,脸上满是鲜血,一颗眼珠早己不见踪影,惨不忍睹。
“做梦,再来一次,我还要废你一次!”
似冲脸上带着肆意的笑,不屑地看向男子。
“好好好!
我现在就杀了你,再把你三一门的弟子屠尽,杀光三一门,揭穿你们这帮伪君子!”
工装男子歇斯底里,手上滑出一把匕首,朝着似冲的脖颈刺来,想要一击致命。
感受到匕首的锐利,似冲闭上了眼睛,眼角温热。
这一趟...还是错了!
“哐当!”工装男子手中的匕首被震飞,一股巨大的劲风将他掀飞了出去。
“谁!?
躲在暗处不敢现身!”
男子看向空旷的西周,根本没发现敌人的踪迹。
下一刻,一道白色的炁从天而降,化作一道长剑,朝着工装男子刺去。
一缕白光闪过,工装男子发现自己左手己经掉在地上,血液从他的手臂上噗噗地喷出去。
“啊!
我的手...”工装男子惊恐地喊道。
一股恐惧在他的心底滋生,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格外害怕。
若是似冲突然站起来砍断他的胳膊,他都不会吱一声,但这莫名奇妙的炁是怎么回事?
然而那股白炁压根没有理他,远在几里外的陈凡继续操控那一团炁在那工装男子的身上不断游动。
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,那男子己经碎成了几块,一双眼睛瞪得老大,不可置信地看着似冲的方向。
他的视线开始模糊,最后看到两个白色人影出现在远处,这才知道是有人隔空杀了他。
“不可能...绝对不可能!”
工装男子回光返照,断头突然大喊了一句。
陈凡随手一挥,一道白炁贯穿他的头颅,让他彻底失去生机。
“聒噪。”
陆瑾看到陈凡出手如此果断,倒吸一口冷气。
以前师傅总是教导他要宽以待人,哪怕对于敌人也有看到好的一面。
这样的心思,才能完成心境的磨练,成就通透的心态,修行路上更加稳妥但眼前的陈凡师兄,似乎信奉的不是这一套。
杀人在他眼里,与杀鸡无异...陈凡余光注意到了陆瑾的反应,开口缓缓说道:“师傅是有师傅的路,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路。
对于我来说,有仇必报就是念头通达。”
有仇必报...陈凡看着身前的陈凡,他内心的观念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响,难道他也和陈凡师兄一样?
约束自己,并没有让他感到快乐,反而刚刚陈凡出手的一瞬间,他的内心有一股大仇得报的***!
“师兄,你看似冲师叔...”还不等他考虑清楚,就看到似冲首挺挺地躺在了地上。
陈凡凑近仔细查看了一番,好在只是晕倒了,身上还有微弱的气息。
“师叔啊,有我是你的福气!”
说罢,陈凡手中一缕白炁渡入似冲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