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砸在我脸上，冰冷刺骨。天空黑压压的一片，就像我此刻的心情。"曹宇，
你从今天起别再联系我了。"张莉摘下那枚我送的戒指，放在咖啡厅的桌子上。"为什么？
"我平静地注视着她。"我们不合适。"张莉低着头，拒绝与我目光接触。"是因为刘凯吗？
"她身体微微一颤，眼神闪烁。"你知道了？""早就知道了。"我轻轻叹了口气，
"你手机里的聊天记录，那些偷偷摸摸的约会，还有前天晚上你们在KTV的照片。
""你监视我？"她猛地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愤怒。"路人拍的，发在社区群里。
你们挺高调的。"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，苦涩在舌尖蔓延。"对不起。"张莉咬着下唇，
"我本来想好好告诉你的。""现在也不晚。"我平静地看着她，"三年感情，
就这样结束了。""你...不生气吗？"她迟疑地看着我。我笑了笑："生气有用吗？
不如放手。""你一直都这样，什么都无所谓。"张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，"我背叛你，
你都不会真正生气。""我只是学会了适应。"我拿起那枚戒指，放进口袋，"祝你幸福。
"走出咖啡厅，雨更大了。我没有打伞，任凭雨水冲刷全身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
是室友王峰的消息："兄弟，分手了？要不要出来喝一杯？""不用，我去加班了。
"我快速回复。公司依旧灯火通明。我走进办公室，打开电脑，投入工作。三小时后，
项目方案完成了一半。头很疼，但情绪平静了许多。"又加班？"李总走过来，
拍了拍我的肩膀。"嗯，想把方案提前做完。""听说你今天分手了？
"李总递给我一杯咖啡。我愣了一下："消息真快。""小王告诉我的。你还好吧？
""挺好的。"我打开咖啡，"感谢关心。""你这人真是......"李总摇摇头，
"换了别人，估计已经崩溃了。"我笑了笑："习惯了。"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。
公寓里黑漆漆的，王峰应该睡了。我轻手轻脚地洗了个热水澡，躺在床上。
张莉曾说我缺乏感情。也许她是对的。从小在福利院长大，被退养五次后，
我学会了不再期待。痛苦来了就接受，然后继续前进。这是我的生存方式。手机亮了，
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："听说你分手了？需要安慰吗？"我没有回复，关掉手机，
闭上眼睛。明天是新的一天，我会适应没有张莉的生活，就像适应之前所有的变化一样。
第二天早晨，我照常六点起床，晨跑五公里，然后回家洗澡准备上班。王峰还在呼呼大睡。
"起床了，要迟到了。"我拍了拍他的被子。"啊？几点了？"王峰迷迷糊糊地坐起来，
"哥们，你不是刚分手吗？怎么这么精神？""生活还要继续。"我系好领带，"走吧，
送你一程。"车上，王峰打着哈欠："你这适应能力也太强了，换我早崩溃了。
""有什么好崩溃的？分手而已。""三年感情啊，兄弟。"王峰摇摇头，"你知道吗，
昨晚我看到张莉和那个刘凯发朋友圈了，说什么'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'。"我没说话，
专心开车。"你不气吗？"王峰惊讶地看着我。"气过了。""什么时候气的？睡觉前？
""分手的时候，十分钟吧。"我转了个弯，"到了，下车吧。
"王峰下车前拍了拍我肩膀："晚上一起吃饭，我请客。""行。"公司里，
几个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。看来消息已经传开了。我装作没看见，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。
"曹宇，今天有个客户会议，你去主持吧。"李总把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。"没问题。
"会议进行得很顺利，直到我在会议室里看到了刘凯。他是客户公司的销售总监，
也是张莉的新男友。"曹总，久仰大名。"刘凯笑眯眯地伸出手。
我握了握他的手："刘总好。项目细节我们已经谈妥了，后续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我。
"刘凯似乎有些意外我的态度："好的，谢谢配合。"会议结束后，
刘凯单独叫住了我："曹总，关于私事，我想跟你解释一下。""不必了，与工作无关。
"我直视他的眼睛，"祝你们幸福。"刘凯尴尬地笑了笑："谢谢理解。对了，
这个周末张莉生日，我打算给她一个惊喜，你有什么建议吗？"我顿了一下，
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："送她这个吧，她一直很喜欢。
"刘凯愣住了："这是......""我们的订婚戒指。现在没用了，送你们做纪念。
"刘凯皱起眉头："你这是什么意思？""字面意思。"我转身要走。"你是在讽刺我们吗？
"刘凯抓住我的手臂。我甩开他的手："刘总想多了。只是一枚没用的戒指而已，
不要就算了。"回到办公室，李总把我叫进了他的房间："刚才发生了什么？""一点私事，
不影响合作。""你确定？刘凯刚才给我打电话，说你挑衅他。"我从口袋里掏出戒指，
放在桌上："我只是想把这个还给张莉。"李总叹了口气："你这人啊，有时候太冷静了。
行了，这事我来处理，你先回去工作吧。"晚上和王峰吃饭时，他带来了一个女孩，
名叫林小雨。"这是我表妹，刚来这座城市找工作。"王峰挤眉弄眼地介绍道。"你好。
"林小雨冲我甜甜一笑，"听王峰哥说起过你。""别听他乱说。"我礼貌地点点头。
吃饭过程中，林小雨一直很热情地和我聊天。她刚毕业，性格活泼开朗，说话幽默风趣。
"你怎么一点都不像刚失恋的样子？"林小雨好奇地问。"因为我适应能力强。
""适应能力强？"林小雨笑了，"那你能适应突然被人泼一杯水吗？"说完，
她真的拿起水杯，作势要泼。我没躲："可以试试。"林小雨愣住了，
放下杯子："开玩笑的。你真的很特别，曹宇。"分开时，林小雨要了我的电话号码。
王峰在一旁挤眉弄眼："怎么样？我表妹不错吧？""嗯，挺好的。""就这样？
"王峰瞪大眼睛，"她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！""然后呢？""算了，
我就知道你这人没感情。"王峰摇摇头。回家路上，手机响了。是张莉。"曹宇，
你为什么要把戒指给刘凯？"她的声音有些发抖。"不需要了，还给你。
""你是故意的对不对？你知道这会让我多难堪！""我只是想让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。
"我平静地说，"如果觉得为难，就扔了吧。""你......"张莉似乎在压抑怒火，
"你从来就不懂我想要什么。""或许吧。祝你生日快乐。"我挂断电话。刚走到家门口，
林小雨的短信来了："明天有空吗？带我逛逛这座城市？"我想了想，回复："可以。
"第二天是周六，我带林小雨参观了这座城市的几个著名景点。她很好相处，
总是能找到有趣的话题。"听说你从小在福利院长大？"林小雨突然问道。"嗯，
王峰告诉你的？""他说你因此特别坚强，什么打击都扛得住。
"我笑了笑："他总夸大其词。""那你为什么能这么快从失恋中恢复？
""因为没必要沉浸在痛苦中。"我看着远处的湖面，"痛苦是不可避免的，
但受苦是可选的。""好深奥。"林小雨眨眨眼，"能具体解释一下吗？""就像感冒一样，
不舒服是事实，但你可以选择躺在床上哀叹，也可以吃药继续生活。
"林小雨若有所思："你总是这样理性吗？""习惯了。
""那你有什么是特别在意的事情吗？会让你失控的那种？"我想了想："目前还没有。
"林小雨突然凑近我："如果我吻你，你会有反应吗？"我愣住了，
但很快恢复平静："你想试试？"林小雨红了脸，退后一步："开玩笑的。
"傍晚送她回家时，她邀请我上去坐坐。我礼貌地拒绝了。"为什么？"林小雨有些失落。
"太快了。"我说，"我们才认识一天。""你害怕和我更亲近吗？""不是害怕，是尊重。
"林小雨笑了："你真的很特别，曹宇。改天再约？""好的。"回家路上，
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。"是曹宇吗？"一个陌生女声。"我是，请问你是？
""我是张莉的朋友赵敏。张莉今天生日，喝多了，一直在哭，说想见你。
"我停下脚步："她不是和刘凯在一起吗？""刘凯没来，他们好像吵架了。
你能过来一下吗？"我沉默了一会儿："地址发我。"酒吧里，张莉醉倒在沙发上，
旁边围着几个女孩。看到我进来，一个短发女孩走过来："你就是曹宇吧？我是赵敏。
""她怎么了？""不知道，突然就崩溃了，一直喊你的名字。"赵敏叹了口气，
"能麻烦你送她回家吗？我们都喝多了。"我走到张莉身边，轻声叫她："张莉，醒醒，
我送你回家。"张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看到我后突然哭了起来："曹宇，对不起，
我不该离开你......"我扶起她："先回家再说。"把张莉安置在出租车后座，
她靠在我肩上，呢喃着："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？
明明是我背叛了你......""睡吧，到家了叫你。"张莉的家还是老样子，
我用她包里的钥匙开门，把她扶到床上。刚要离开，她抓住我的手："别走，求你了。
""你需要休息。"我轻轻挣脱她的手。"刘凯和我分手了。"张莉突然说，
"他说我心里还有你。"我没说话，给她倒了杯水。"不是因为戒指。
"张莉仿佛看穿我的心思，"是因为我说梦话，总是喊你的名字。""好好休息吧，
明天就没事了。""你就这么无所谓吗？"张莉眼中含泪，"曾经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。
""人总是会变的。""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，对不对？"张莉哭着说，"我伤害了你，
所以你变得更冷漠了。"我深吸一口气："不全是。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。""不，
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"张莉擦了擦眼泪，"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？你会为我做任何事，
会紧张，会嫉妒，会生气......""那都是过去了。""我们能重新开始吗？
"张莉抓住我的手，"我知道错了，真的。"我看着她泪眼婆娑的脸，曾经我最爱的那张脸。
如今却只剩下平静。"抱歉，我已经不再爱你了。"张莉如遭雷击，
瞬间安静下来："这么快就不爱了？""就像你这么快就爱上刘凯一样。""你遇到新欢了？
"张莉突然激动起来，"是谁？那个跟你一起去湖边的女孩吗？"我皱眉："你跟踪我？
""我只是碰巧看到。"张莉眼中闪过一丝怨恨，"你们很般配。""我和林小雨只是朋友。
""就像当初我和刘凯只是朋友一样？"张莉冷笑，"你变了，曹宇。
""我只是适应了变化。"我走向门口，"好好休息吧。"走出张莉的公寓，夜风微凉。
手机响了，是王峰。"兄弟，在哪呢？""刚送张莉回家。""啥？你俩复合了？
"王峰大吃一惊。"没有，她喝多了，朋友让我送她回家。
""你可真是......"王峰欲言又止，"算了，你开心就好。对了，
小雨一直问我你的事，她好像对你有意思。""嗯，我知道。""那你呢？对她有感觉吗？
"我想了想："有一点。""这已经是你的高评价了。"王峰笑着说，
"改天咱们一起出去玩？""好。"回到家，我洗了个澡，坐在床边发呆。手机亮了，
是林小雨的消息："今天玩得很开心，谢谢你。"我回复："我也是。
"林小雨继续发来信息："在做什么？""刚洗完澡。""方便打个电话吗？
"我拨通她的号码，林小雨的声音传来："刚才王峰哥告诉我，你去送前女友回家了？
""是的，她喝多了。""你们......"林小雨停顿了一下，"没发生什么吧？
""没有。""你还爱她吗？""不爱了。"林小雨松了口气："那我能继续追你吗？
"我笑了："你这么直接？""对啊，我喜欢你这种性格的男生，稳重冷静，不拖泥带水。
""我可能并不适合谈恋爱。""为什么？""我情感缺失。你看到了，
连失恋都不会难过太久。"林小雨笑了："这有什么不好？你只是比别人更理性。
""理性过头的人，往往不懂得爱。""那我来教你。"林小雨语气坚定，"给我一个机会，
好吗？"我沉默了一会儿："你确定要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？""确定。明天见面聊？
""好。"挂断电话，我躺在床上，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。张莉的眼泪，林小雨的笑容。
一个是过去，一个可能是未来。我闭上眼睛，心里平静如水。无论明天发生什么，
我都能适应。这是我的超能力，也是我的诅咒。每次伤害都让我更强大，但也让我更加冷漠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真正爱上一个人。但也许，值得一试。清晨，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。
我早早起床，准备去见林小雨。刚走出门，就看到张莉站在楼下。"你怎么来了？"我问。
"我想和你谈谈。"张莉看起来憔悴了许多，"关于昨晚的事，我很抱歉。
""没什么好道歉的。""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，但我想知道原因。"张莉直视我的眼睛，
"是我太差劲了吗？""不是。"我摇摇头，"只是感情变了。""那个女孩比我好？
""不是比较的问题。"张莉苦笑："你现在说话真让人讨厌，总是这么冷静理性。
""对不起。""不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。"张莉低下头，"我辜负了你的真心。
"我看了看手表："我有约了，该走了。""和那个女孩？""嗯。
"张莉点点头："祝你幸福。"她转身离开，背影有些落寞。我站在原地，没有追上去。
和林小雨约在一家咖啡厅，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。看到我走进来，她开心地挥手。"早上好！
"林小雨笑容灿烂，"我已经点好咖啡了。""谢谢。"我在她对面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