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总统套房,顶级天鹅绒大床上,陈凡猛地睁开眼睛。
宿醉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鼻尖却萦绕着一股馥郁又陌生的玫瑰与麝香交织的香水味。
很甜,很腻,带着一种侵略性的诱惑。
绝对不是苏若雪常用的那款冷冽雪松。
他猛地转过头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美绝伦的侧脸,瀑布般的雪白长发慵懒地散落在丝绸枕上,女人眼睫微颤,似乎还没醒。
是她?
苏若雪最小的妹妹,被誉为娱乐圈“白发魔女”的顶流天后——林清瑶?
陈凡脑子“嗡”的一下,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现。
冰冷的民政局大厅,苏若雪那张美艳却写满疲惫与决绝的脸。
“陈凡,我们离婚吧。”
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这三年来,我知道你尽力了,但......我们真的不合适。这三百万你拿着,算是我......我们苏家给你的补偿。以后,各自安好。”
三年的婚姻,在他一无所有时,遵从师父的遗命开始。
他以为只要蛰伏期满,就能给她整个世界,却没想到,在他即将化龙的前一天,被她亲手画上了句号。
理由?她说她累了,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,说外界的流言蜚语让她喘不过气。
呵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闷痛得几乎窒息。
他咽下了所有想解释的话,只是默默签了字。
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,这三年,他为了她,为了苏家,到底压抑了多少,付出了多少。
离婚证拿到手,他浑浑噩噩走出民政局,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是前七姨子林清瑶打来的。
“姐夫......哦不,现在是不是该叫凡哥了?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易察觉的关心,“心情不好吧?我知道有家清吧不错,我请你喝酒,就当......庆祝你重获新生?”
然后就是清吧里舒缓却忧伤的音乐,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,以及林清瑶那双仿佛能看透他所有心事,亮得惊人的桃花眼。
再后来的事情......他只记得林清瑶扶着他,香风阵阵,之后便彻底断片了。
直到现在,他躺在了林清瑶的身边。
“醒了?”
林清瑶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,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没有丝毫宿醉的迷茫,反而带着一丝狡黠和猫儿般的得意。
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,丝滑的蚕丝被顺着她玲珑起伏的曲线滑落少许,露出的雪腻肌肤在晨曦中晃得人眼晕。
“凡哥,感觉怎么样?这里的床,可比你之前在我姐家睡的那个硬板床舒服多了吧?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,却又有着无法撼动的亲昵。
陈凡皱眉,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,坐起身:“清瑶,昨晚......”
“昨晚我们喝酒了,你喝多了,我总不能把你扔大街上吧?就近开了个房。”
林清瑶打断他,语气轻松自然,“放心,本天后对趁人之危没兴趣。不过嘛......”
她也坐起身,雪白的长发如月华般泻下,凑近陈凡,吐气如兰:“现在你可是单身了,我那个有眼无珠的姐姐不要你,我要。”
她的眼神大胆而直接,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占有欲。
陈凡沉默。
苏若雪的七个姐妹,一个比一个不简单。大姐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女皇,二姐是享誉国际的影后......每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一方震动的大人物。
而她们,似乎都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“废物”前姐夫,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。
尤其是这个年纪最小,却也最鬼灵精怪,早早就在娱乐圈封神的七妹,林清瑶。
“怎么?不愿意?”
林清瑶挑了挑精致的眉梢,“你不会还惦记着我那个眼高于顶、错把珍珠当瓦砾的姐姐吧?她把你当成三年合同到期的工具人一样踢开,你还对她念念不忘?”
陈凡眼神一凛,昨夜苏若雪那张带着疲惫和决绝的面孔再次浮现。
他猛地掀开被子站起身,***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爆发力,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感。
与三年来苏家人眼中那个“瘦弱无能”、“手无缚鸡之力”的形象判若两人。
“惦记她?”陈凡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,“她做出了她的选择,我尊重她。从此,一别两宽各生欢喜。”
林清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:“哦?这么说凡哥是愿意考虑我了?”
她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勾了勾陈凡线条分明的下巴,动作大胆又撩拨,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。
陈凡没有躲闪任由她的指尖划过,一股微弱的电流般的酥麻感稍纵即逝。
他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妖精般活色生香的女人:“林清瑶,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?”
“得到你啊。”
林清瑶笑得坦荡又妩媚,“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池中之物,潜龙在渊罢了。
我那个姐姐啊被猪油蒙了心,错把神龙当成小泥鳅。
不过她不要正好便宜了我!”
陈凡沉默片刻。
三年前师父坐化前,将一枚古朴的龙形玉佩交给他,并郑重嘱咐他务必遵守与苏家的婚约,入赘苏家潜隐三年。
这三年他必须如一介凡夫俗子般生活,不得显露半分惊天修为,不得动用“龙王殿”的任何一丝人脉与资源。
师父说这不仅是对他心性的最后磨砺,更重要的是,三年期满会有人告知他父母当年惨死的真相!
而苏若雪与他离婚的昨天不多不少,正好是他三年蛰伏期的最后一天!
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一个拖累却不知道,她亲手将一条即将搅动九天风云、一心复仇的巨龙推离了身边。
“我与苏若雪结婚是遵从师命。”
陈凡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无波,“三年来,我压制修为,扮演一个普通人,守护苏家平安,也算仁至义尽。”
林清瑶眼波流转,媚眼如丝,显然她知道的远比表面上装出来的更多。
“苏家那点破事,我还是知道一些的。”
她轻哼一声,带着一丝不屑,“名为报恩,实为庇护。
可惜啊,苏家那些人一个个目光短浅,只把你当成吃软饭的窝囊废,更是每天洗脑我姐,说她嫁了个废物拖累了家族,真是可笑!”
陈凡没有否认。
苏家的确是靠着他这三年“默默无闻”的暗中镇压,才避过了数次足以让他们家族倾覆、家破人亡的灭顶之灾。
只是这些,苏若雪,乃至整个苏家,永远不会知道。
“所以......”
林清瑶身体微微前倾,浴袍的领口敞开得更大,雪腻的弧光几乎要晃花人的眼:
“现在三年之期已到,你也恢复自由身,我姐姐又那么‘识趣’地退出了,凡哥,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?我可比我姐懂你,也更......会疼人哦。”
她吐气如兰,媚眼如丝,几乎要贴上陈凡的唇。
就在这旖旎气氛达到顶点的瞬间,陈凡放在床头柜上的那部用了三年的老旧水果手机,突兀地振动起来,发出一阵“嗡嗡”的声响。
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,但那串熟悉的数字,却让陈凡的瞳孔骤然一缩!
是师父!
他几乎是立刻伸出手,拿过手机,按下了接听键,动作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急切。
林清瑶的红唇几乎要吻上,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,有些不满地撅了噘诱人的小嘴。
但看到陈凡瞬间变得凝重无比的神情,她也识趣地按捺住,没有出声。
电话那头,传来一道苍老却带着一丝欣慰与郑重的声音:
“小凡,三年之期已到。想知道你父母当年死亡的真相,就去江城第一人民医院,救活秦政国。他,知道一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