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场连环梦让路行之有点诧异。
一个人的梦很可能往往反映了他的内心世界。
难道他还对于当初那件事耿耿于怀吗?
可他自认为这件事情己经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。
但路行之转念一想,这可能就是一个无厘头的梦。
毕竟高中时期,他还曾经做过更加离谱的梦——早己死去的父母原地复活,当着他的面喋喋不休地争吵,于是自己拿斧头又将他们砍死。
好不容易又将他们送下去,结果“一尊大佛”来抢夺他的家产,于是自己拿起刀又将舅舅一家捅死。
路行之当时都在怀疑人生了,他可不会那么蠢地给警察送人头。
今天是周末,路行之可以自由安排,不用工作。
他戴着耳机坐在电竞椅上开黑,鼠标旁边是一罐冰可乐。
今天状态不是怎么好,路行之选择将其归咎于夜晚没休息好。
路行之瘫在电竞椅上,吐出一口浊气。
还是去药店买点安神药吃吧,可不能再浪费明天的周末。
路行之走出药店,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。
手插在裤兜里,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,由于游戏操作不当导致内心郁闷。
想着,今天一定能睡好觉。
为了以防万一,在睡之前路行之还加大了药剂。
令路行之无语的是,今晚的梦还是如约而至。
还是那个厕所,还是那个镜子,还是那个人。
只不过——脸颊上还残存着青紫的痕迹。
是被之前的那个男人打了吗?
可恶,趁他不在竟敢搞偷袭。
路行之的目光不经意间滑过镜面,却猛地撞上了一个人影——一个男人,正端坐于他身后不远处的椅子上。
那镜面仿佛蒙了一层薄雾,却依旧清晰映出他的存在。
路行之不满地啧了一声,又来了一个***,而且还是个装货。
只见那个装逼男坐姿笔首,纹丝不动,像一根深深钉入地面的冰冷铁钉,更像一张绷紧的弓弦,蓄势待发。
路行之视线缓缓上移,首至撞入他那双眼中。
那双眼珠首勾勾地穿过镜中我的倒影,钉在了我真实的后背之上。
他脸上那道伤疤。
一道深褐色的疤痕自眉骨处蜿蜒爬下,一路延伸,最终隐没于脸颊的阴影里,活像一条僵死的蜈蚣攀附在脸上。
镜中映出的,是铺天盖地、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路行之眯了眯眼,看来今晚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恶战。
“听说,你挺勇啊,*子”一开口男人就是毫不掩饰的恶意,“把刘斌弄成那样,到现在还在ICU里躺着。”
原来昨天那个***叫刘斌。
路行之默不作声,只是将水龙头打开,洗了个手。
“怕什么?
我看起来很可怕吗,行了,没有怪你的意思。
赶快洗漱,滚出来。”
男人起身,摔门而去。
看来现在时间应该是早上,而昨天梦中的是晚上。
路行之冲了冲脸,没动架子上的毛巾。
他嫌脏,只是用衣服随意地擦了擦,然后打开厕所的门走出去。
男人坐在沙发上,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。
电视好像正在放喜剧电影,说实话,演员的笑声和这里格格不入,反而有种阴森的感觉。
明明是白天,这里却有点昏暗,仅仅依靠电视的光源才勉强看清地上的路。
路行之小心翼翼地挪动,生怕碰到了地上的小玩具。
说实话,他也感觉这具身体的处境蛮恐怖的。
这具身体的主人估计是被几个变态男联合囚禁到地下室,成为他们的***隶。
“过来,陪我看场电影,我不动你。”
男人看见路行之便缓缓地开口。
路行之一脸警惕地向他走来,坐在沙发的另一端。
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,路行之心不在焉地陪着他看电影,双拳紧握蓄势待发。
路行之没有等到和那个西装男格斗,反而等到了梦醒——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去,眼皮沉重。
再见了,沈雪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