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长微微笑了一下,“是啊,菩萨可能看我们过的太可怜了,把浩宇派给了我们。” 村长说着,满脸自豪的看了看邢浩宇。
“就是,自打浩宇哥来了我们村,我们的苦命就变了,少拿旧眼光看我们。”邢浩宇身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刘仁礼得意的说。
“好了,该问的你们也问了,该搜的也搜了,该挨的打也挨了,我们双方都互不追究了,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吧。”
邢浩宇拦下了刘仁礼,对张勇他们一波人说。
“走,门也没有,人没搜到就想让我走,想的美,我看你们村是想媳妇想疯了,自己藏起来了吧?”被打趴下的董黑蛋,见自己这边的人都齐了,这会儿又牛起来了。
“藏起来又怎样,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人?人家为什么要跑?你先说说我们听听。我要提醒你的是,现在是法治社会,可不是过去你们那套地痞流氓称霸一方的时代了。村长,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?,离咱们村子不远吧?”
“不远,不远,让庆祥骑车去,十来分钟就到。”
“浩宇哥,我现在就去。”说话的是刘庆祥,村长家的小儿子。
张勇一行人一听也有些犹豫,这群乡巴佬什么时候学会这套了,不由的也紧张起来,这一片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,他们在周围这十里八村是很吃的开的,局子里也有他们不少亲戚,以前是自然不怕的。但是,现在正是严打时期,大队里天天宣传扫黑除恶,要是这会儿冒尖那可正好是抓到典型了,当官的现在都想自保,谁也不想蹚浑水,事要是闹大了可真够自己喝一壶的。
张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“嘶……。”
“今天老子不舒服,就到这,但是你们别以为我是怕你们。”
张勇说完就带一行人往外走,走到胡同里又朝周围大喊到“小贱蹄子,你就给老子藏,别让我找到你,看我找到你,不抽你的筋,扒你的皮。”
张勇说完一手捂着头就走了,他的一群小跟班紧随其后,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,从来没受过这窝囊气,从来没这么憋屈过。今天居然折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,他能感觉到那小丫头片子就藏在这附近,等他缓缓,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人揪出来。
此时躲在角落里的女子听着外面的动静,神经仍然紧绷着,不敢有一丝的放松。
待张勇一行人走后,邢浩宇也劝大伙都回去休息。
“时候不早了,大伙都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这大晚上的,不知道抽的什么疯,把大伙都吓死了。”刘仁礼抱怨着。
村长也被吓的够呛,这换以前他是不敢跟这群混混这么硬气的,自打邢浩宇来了他们村,他这个村长当的都硬气了。
“行啦,人走了就得了,大伙都回去睡觉吧!”村长带着村里的年轻人都陆续的各自回家了。
“三姥姥,我扶您回去歇着吧!”邢浩宇边说边扶老人往屋走。
“嗯”三姥姥边走边说,语气里满是哀伤。
“不知道是哪个姑娘让这群人给逮着了,不死也得扒层皮啊!这些年他们可是没少祸害姑娘,用那坑蒙拐骗的手法骗了来,嚯嚯够了,再倒手卖给各村的光棍子,真是伤天害理啊!”
三姥姥岁数大了,这些年每每听到村子里的人议论这群人干的坏事,心里就是一阵阵惋惜,奈何他们平头小老百姓,人微言轻,这村子又天高皇帝远的,位置十分偏僻,谁也不敢往自己身上拦事。
“您别操心了,他们这不没找到吗?没准人早跑回家了呢,早点歇着吧!”邢浩宇安慰着三姥姥,把三姥姥扶回屋,安顿好,又重新回到了院子。
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七八成确定,这伙人要找的人,就藏在他们院子里,刚刚和张勇一群人交涉的时候,他一直注意着身后院子深处的动静。
邢浩宇把院子里打乱的席子,重新卷好放回原处,把南瓜、辣椒,从地上捡起重新摆回窗台上,又去把被踹坏的芭门修好,重新锁上院门。
待到周围又回到一片寂静,邢浩宇慢慢的走到院子最深处,他所住的两间小屋后面,贴着房子放着一口大缸,邢浩宇朝缸后说着,声音压的很低。
“出来吧,现在没有其他人了,你在这睡一宿会冻坏的。”
躲在角落里的女人,昏昏沉沉的被这声音一击,猛的又惊醒了。张勇那群人都走后,她听着院里的动静慢慢的安静下来,她感觉自己不会被发现了,紧绷着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了下来,这些天她太累了,不知不觉就有了困意。
女子吓的不敢出声,也不敢动弹。
“出来吧!我不是坏人,不然我刚刚就把你说出来了。”
女子听着外面男人笃定的语气,知道自己跑是跑不了了,于是,慢慢的开始挪动自己的身体,奈何身子一直紧紧的蜷缩在一起,这会儿全身都僵硬,双腿更是***一丝知觉也没有。
邢浩宇听着里面有了动静,想着毕竟男女有别,为避免尴尬自己转身进了屋。
女子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,顺着墙一点点的挪到了屋子门口,在靠门的位置停住了。
她小心翼翼的朝里面望去,就见一个高端挺拔的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,一个胳膊下面还夹着一个军大衣。
男子刚走出里屋,就看见了站在外屋门口的女子。
男子在部队多年,大大小小的行动无数,多么惨烈的场景,多么艰苦的环境他都经历过,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把他惊到了。只见门口站着的女子,赤着脚,脚上,腿上满是伤痕,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烂不堪,勉强能遮挡身体,头发也凌乱不堪的披散下来,头上挂着许多的干草和枯树叶,根本看不清她的脸。
“你,你别害怕,屋里有饭,你吃口饭先休息,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,今天太晚了,具体情况我不了解,所以不好惊动大伙,你先在这凑合一宿,我睡外头,你把门插好。”
邢浩宇说着就把身子往外屋又挪了挪,把里屋的门口让了出来。他住的这两间屋子是里外套间,里屋有个小炕,外屋是烧火做饭的地方。
女子看了看男子,又看了看外屋,外面根本没有能睡人的地方。
“大哥,谢谢您,我不是坏人,我是好人家的姑娘,您相信我,我不能害你,我就在这凑合一宿就成,天亮我就走,不会给您惹麻烦的。”说完,女子就在外屋找了个板凳靠墙坐下了。
“你,你别别别,这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扶你,你赶紧进屋吧,我是军人,体格好,经常在野外训练,睡地都是家常便饭,有什么事明天天亮了我帮你解决。”
邢浩宇非常诚恳的看着女子,女人看着他那真诚的眼神,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很相信他说的话。
她太累了,也太饿了,她没再推托,她慢慢的往屋里挪动,走到里屋门口时,转身对邢浩宇说:“大哥,谢谢你相信我,我叫郝晓慧。”
“你好,郝晓慧同志,我叫邢浩宇,你把门关上休息吧,我在外头,有事叫我。”
“嗯”郝晓慧慢慢的把门关上,然后插上了插销。
郝晓慧环顾房子四周,房子不大,地上靠西墙的位置摆着一个大柜,再无其他,炕上靠西墙放着一个小炕柜,柜上摆着一床被褥,炕中间放着一个小炕桌,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盘子,里面有个馒头,旁边放着一点咸菜,盘子边上放了一个罐头瓶子,里面有水。郝晓慧看着那个胖嘟嘟的大白馒头,口水止不住的流,她被关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,暗无天日的熬着,她不知道时间,不知道过来多久,自己不知道具体多久没有吃饭了,胃早就饿的没有知觉了。郝晓慧大步上前,抢过盘子里的馒头,大口吃了起来,馒头的甘甜瞬间占满口腔,狼吞虎咽的结果就是不争气的食道被堵的严严实实,无奈郝晓慧拿起桌上的瓶子开始咕咚咕咚的喝水。